大陆时期,国民党内矛盾重重,派系林立,许多人对蒋介石阳奉阴违,口口声声是他的"革命同志",是忠诚的部属,实际上却是他对手,是他的"内部敌人"。到台湾后,蒋介石深知,要使国民党继续存在下去,必须消除异己,彻底打垮老对手。而蒋介石心目中的对手,当数李宗仁、白崇禧、阎锡山、何应钦和陈立夫、陈果夫兄弟。

    1.李宗仁落叶终归根

    蒋介石隔着太平洋罢免了李宗仁的代总统职务,复职视事后,李宗仁单枪匹马留在美国,离开了国民党的生存土壤,实质上已不构成对蒋的威胁。但是,在此有必要对蒋介石的这个党内死对头做一个交待。

    李宗仁和蒋介石隔着太平洋争吵平息后,在新泽西买了一幢房子定居下来,每日靠读书看报打发日子,这种生活对习惯于活动在政治舞台上的人来说,很是寂寞难耐。有趣地是,和李宗仁比邻而居的是俄国资产阶级政权的最后统治者克伦斯基,克氏十月革命后流亡到美国。上帝把被中俄两国人民赶跑的"白俄"和"白华"安排到了一起。不过两人无缘,对面相逢不相识,始终没有交往。否则,倒是可以交流交流两人失败的经验。

    李宗仁在美国时刻关注着大陆的变化,对**的治国之术深为叹服。1955年春,周恩来在日内瓦会议上提出和平解决台湾的建议,李宗仁得知后极为振奋,遂提出了《对台湾问题的建议》,认为解决台湾之道不过甲、乙两方案:甲案,"恢复国共和谈,中国人解决中国事,可能得一和平折衷方案";乙案,"美国承认台湾为中国的一部分,但目前暂划为自治区,双方宣布不设防,美国撤退第七舰队,使之成为纯粹的中国内政问题"。李宗仁在建议中对蒋推心置腹劝言:

    我想蒋先生已逾70高龄,一生饱经忧患,至愿以苍生为念,毋使内战重起于中国,想蒋先生亦不致河汉斯言……以过去亲身的经验,观察今日的变局,自信颇为冷静而客观,个人恩怨,早已置之度外,惟愿中国日臻富强,世界永保和平,也就别无所求了。

    李宗仁的建议如一枚重磅炸弹在台岛炸响,有人骂他为"共匪张目",有人说他"年岁高而糊涂了"。周恩来则说这是李宗仁政治立场的一个重大转变。

    1956年4月,李宗仁的挚友程思远秘密从香港回到大陆,受到中国**和国家领导人的热情欢迎,并亲眼目睹了新中国的欣欣向荣。程思远回港后写信对李宗仁谈了大陆之行的经历和感受,并亲自转达了周恩来总理给他的长信,劝李打消顾虑回到祖国。因此,李宗仁更动了思乡之情。

    1963年中印边界发生冲突,李宗仁接受《欧洲人报》记者奥古斯托·玛赛丽的访问,谈及中印边界和台湾问题,他认为,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尼赫鲁挑起边界冲突是为转移国内人民的视线;关于蒋介石,"我只能引用史迪威将军常说的话——他有许多缺点,就我个人来说,我很同情他,因为我们都是失败者。许多年来,蒋一直在领导台湾政府,但他的常识还没有一个村长多。他不懂历史,不会总结经验教训,每年他总是重复着这样一句话:'我们一定要光复大陆',这完全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桩事。……蒋说我是一个**,我回答说我不是**,但是我不否认今天**为中国所做的事,中国从来没有像现在组织得这样好。"李宗仁心向祖国,思想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1964年中法建交,李宗仁深感兴奋,遂于2月22日在纽约《先锋论坛报》上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呼吁美国政府放弃不合时宜的对华政策,应紧跟法国政府调整中美关系。此信一出,台湾当局又紧张起来,只好抬出李的老伙计白崇禧来回击他。在沉重的压力下,3月18日,白崇禧从台北致电李宗仁,云:

    总统蒋公率全**民,尝胆卧薪,生聚教训,正在待机执戈西指,完成反攻复国大业。而我公旅居海外,迭发谬论,危及邦家,为亲痛仇快。最近闻报,法国与**建交之后,我公竟于2月12日投函纽约先锋论坛报,劝说美国学步法国,与**调整关系。我公对国难既不能共赴,反为**张目,危害国家,是诚何心,是真自毁其立场矣!自毁其历史矣!自绝于国人矣!伏望我公激发良知,远离宵小,幡然悔悟,以全晚节。

    白崇禧的老朋友程思远对白的电报评论道:"**复国的滥调,不值识者一晒,白崇禧发此违衷之言,当为明眼人所共谅。"

    在**的帮助和程思远的疏通下,李宗仁下决心回国。1965年7月20日,李宗仁、郭德洁夫妇摆脱了美国和台湾特务的跟踪,辗转瑞士、巴基斯坦后终于回到北京,受到了中国**和国家领导人及原国民党将领的热烈欢迎。李宗仁激动万分,在机场大厅欢迎仪式上当众宣读了他的《归国声明》:

    首先我所欲言者,十六年来,我以海外待罪一身,感于我全国人民在中国**和**英明领导之下,高举着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红旗,坚决奋斗,使国家蒸蒸日上,并且在最近已经连续成功地爆炸了两颗原子弹。这都是我全国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成果。凡是在海外的中国人,除少数顽固派外,都深深为此感到荣幸。我本人尤为兴奋,毅然从海外回到国内,期望追随全国人民之后,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并欲对一切有关爱国反帝事业有所贡献。今后自誓有生之日,即是报效祖国之年,耿耿此心,天日可表。

    其次,我深愿以留美十多年所得的感受,寄语留台国民党同志。这些年来,美国表面上以"**"为名,实际上乃进行着一系列**、反世界人民的肮脏勾当,企图孤立中国,控制世界。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我尤欲寄语留在台湾的国民党同志者,多年以来,美国必欲据台湾为己者,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台湾省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绝不容许美国霸占。……

    深冀我留台国民党军政同志凛于民族大义,也与我采取同一步伐,毅然回到祖国怀抱,团结抗美,一致对外,为完成国家的最后统一作出应有的贡献。

    李宗仁回国,震动了全世界,各方纷纷向台湾当局证实,均被一一否认。下面引纽约合众社16日电:"中华民国人士昨日否认外传前副总统李宗仁在美国长住后将返中国大陆的消息。他们说,李氏已出卖他在纽约的房屋并前往瑞士苏黎世市。同行的李夫人,曾由乳癌而动手术,将在瑞士休养;他们又说,李氏有一内弟在苏黎世。该方面人士强调称,李氏打算于他的太太痊愈后,返回纽约。"但是,李宗仁再也不会回纽约了,因为纽约不是他的家。

    李宗仁回国2个月后举行了新中国建国以来的首次中外记者招待会,在会上有记者问及台湾问题,李宗仁回答:"蒋先生目前处境很尴尬,深望蒋先生和在台湾的国民党同志好自为之。"

    当记者问李宗仁是否愿意去台湾时?他说:"我同蒋先生尽管在几十年中意见相左,但并无私人仇恨。如果蒋先生确有诚意解决这个内政问题,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记者问李宗仁是不是属于马克思主义者?李回答:"我是爱国主义者。"

    李宗仁回归祖国后便积极投入到新中国的建设中。**、周恩来等领导人对他十分关心,亲自安排他的生活,使他在大陆安享晚年。

    2.白崇禧成了笼中鸟

    蒋介石"复职"后,掌握了台湾的党政军大权,便开始清算大陆失败的责任。有的被枪毙,如陈仪、吴石等;有的被判重刑,如李玉堂等。在蒋介石看来,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无疑是国民党江山垮掉的最大"罪人"。对于避走美国的李宗仁,蒋介石鞭长莫及,只得作罢。于是,送上门来的白崇禧就成为蒋介石清算的对象。

    不过,由于李宗仁还在美国,蒋介石还要利用白崇禧来牵制李宗仁,虽对白崇禧乘危逼宫非常忌恨,但并没有立即公开处治,只是将白列为头号政治敏感人物,并给其取了个"老妹子"的代号,保密局在白崇禧公馆对面设了个派出所,对白的一举一动进行严密监视。

    有一次,白崇禧跟一班朋友在一家咖啡店喝咖啡,临走时白将另外两桌客人的帐也付了。白的朋友对此莫名其妙。白偷偷解释说:我看出他们是监视我的人,这个客我应该请。后来这件事传开来,那些不速之客承认那么多桌人中,确实只有这两桌是有监视任务的。白某能一眼看穿,不多不少,小诸葛真是小诸葛。

    1952年,蒋经国派遣特工人员将白崇禧和薛岳两人的家进行了彻底搜查,连地板都被挖开检查了一番。当时白很生气,立即打电话责问蒋经国。蒋经国回答说:"健公,这并不是我的意思,你不信,打电话去问总统好了。"白又打电话问蒋介石,蒋介石回答说:"我知道这件事,不仅对你们俩人如此,人人都应该这样来一次。"其实,别人却无此"待遇"。还有一次,白夫人马佩璋去香港,刚到机场,奉命盯梢的特工就对马说:"你的皮包里如果有信件,应该交出来由我们代你寄出,不应该由你带去。"马佩璋对此很生气,从包中取出信,随手撕毁,说不必麻烦你们了。

    1952年10月10日,国民党在台北召开第七次"全代会",产生新的中央委员,六届中央常务委员除当选七届"中委"或"中常委"外,其余均推为中央评议委员,惟仅白崇禧一人除外。国民党元老们对蒋在中评委名单中排除白崇禧一举,大多不以为然,特推于右任、居正两人往见蒋介石,要求设法补救。蒋听取于、居的意见后,沉吟片刻即以决然的态度说:"健生,这个,这个,他的问题我知道。"以后卒无下文。

    对于蒋介石的迫害,白崇禧本人倒似乎很坦然,他对人说:"经过这一次大失败,总要找个人来顶罪,任何时候都一样,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崇禧来台后再也不像在大陆时权极一时,威吓一方了,那么与他积怨甚深的湖北人乘机找他算账。在一次设计委员会会议上,湖北籍"国大代表"对白提出弹劾案,抓住白氏逼宫案做文章。提案对白崇禧提出两点弹劾:

    一、军费方面,吞没中行黄金7万多两;吞没汉口中央银行库存370多万两白银。

    二、军事责任方面,拥兵不救援徐州,不遵从统帅调兵命令,拥兵自卫。

    弹劾案要求"追究责任,以明是非,振纪纲而知复兴。"

    对此弹劾,白崇禧非常恐惧,遂连忙出来托词辩护。不过,蒋介石暂时还没有借此清算白的意图,身为会议主席的陈诚且当场为白开脱:"华中的事,各委员所提的不是事实,有出入,你们要知道真相来问我。"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其后,蒋介石不知从哪里得到情报:白崇禧企图发展客家组织,再造势力。蒋介石岂容白氏东山再起,他迅速召见毛人凤,要立即查办。毛人凤得令后积极筹划暗杀行动。他先是收买了白崇禧的一名贴身副官。不久,这位副官提供消息:白崇禧要去花莲县寿丰山打猎。毛人凤当即派特务勘查现场环境,勘查者发现,有两条通往狩猎区的路,一条是只能步行登山的羊肠小道,一条是可乘人力轨道车登山的路。特务判断,年事已高的白崇禧只能以车代步,不可能走羊肠小道。于是,他们算准时间,将轨道车必经路上的一座木桥桥墩螺丝一一松开,特务们躲在远处树丛中静观白氏猎后下山。傍晚,从高山背后出现两辆轨道车,陪同白氏一同打猎的寿丰乡乡长林意双父子乘车在前,白氏和副官乘车在后。当林意双所乘的轨道车行至桥面时,只听一声惨叫,车人一同坠入50米深的谷底。白氏和两名副官眼见前车有失,急煞车已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副官用力将白氏推下去,白崇禧跌倒在地捡了一条命,但眼见另一名副官和林氏父子谷底冤尸,望望四周山野,他顿时明白了一切。

    从此,白崇禧学乖了,他深居简出,特务们绞尽脑汁也无从下手。

    1962年12月4日,白崇禧的妻子马佩璋病逝,白于逆境中痛失老伴,心灵所受的创伤不可言喻,遂终日寻欢作乐。

    后来,特务们得知白崇禧常去中医协会理事长赖少魂家买补药,他们便给赖挂了一个电话,对赖说蒋"总统"要你多"照顾照顾"白将军,不管什么病,都得下重剂量。赖少魂哪敢不从。几个月后,白崇禧从药中得到补益,有返老还青春之错感,就和照顾他的护士张小姐热恋起来,使白氏在身体方面入不敷出。

    1966年12月1日,张小姐又宿于白宅。第二天,日上三竿,副官见白先生还不起床,在室外连喊数声不见回音,破门而入一看,张小姐早已离去,白先生赤身**俯卧在床上已气绝身亡。副官在给他穿白衣时,摇头叹息:"如今真是死在马上风了,先生成天喝药酒补阳,早知他身子会受不了的。"

    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办法真是高明,亲朋好友无处诉,法律也无从干涉。因为从形式上看死者系性过度,脱阳而死。

    有人说李宗仁回归祖国后,在台湾,蒋介石用以制约李宗仁的白崇禧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所以白崇禧在寓所不明不白地死去。

    至此,蒋介石彻底肃清了桂系在台湾的影响,蒋、桂之间几十年的恩恩怨怨总算有了一个了断。

    80年代大陆拍摄故事片《血战台儿庄》时,白崇禧的女儿白先慧听说后更动了思乡之情,她不顾在台亲友的劝告"冒险"来到桂林,悄悄地住在李宗仁元配夫人李秀文家,并再三叮嘱李夫人及其家人万万不可走漏消息。刚开始她不敢出门,李夫人劝她打消顾虑到街上转转。她终于在夜间走上大街,市面上的一切都使她发生了兴趣,也没人去干涉她。第二天,她胆子更大了,儿时的旧居,童年时的学校,亲友们的私邸,她都找到了。这些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看似遥远却又在眼前的一切,使她不能自己,她越来越胆大,索性拍起了照片,住进了饭店。

    在桂林住了几日她不得不回台湾。当她临走前在饭店结帐时,服务员微笑着对她说:"经理已经关照过了,知您是白崇禧将军的女儿,不收您的费用,今后欢迎您和家人常来旅游和居住。"她非常感动。到机场时,过磅员问她沉重的行李中装的是什么,她说:"是桂林山上和漓江水中的石头。"过磅员说:"好吧,是纪念物,那就免费了。"

    她,怀着一颗激动的心登上了飞机。

    3."山西王"阎锡山赋了闲

    随着解放大军的推进,1949年4月底,"山西王"阎锡山也从太原逃到南京。这时,蒋介石与李宗仁之间的斗争达到白热化。在这场斗争中,老奸巨滑的阎锡山表面以一个"和事优"的身份出现在蒋、李之间,实际上却完全站在蒋介石的一边,他知道蒋仍掌握着国民党的军政大权,李宗仁斗不过蒋介石。

    南京解放后,广州成为国民党政府的临时首都,阎锡山到广州后串通CC分子联合发起成立"反侵略大同盟",这场闹剧为阎锡山政治活动创造了有利条件。不久何应钦辞去"行政院长"一职,这一重要位置便成了政客们角逐的对象,同时也是李宗仁和蒋介石斗争的焦点。李宗仁力荐国民党元老居正,蒋介石支持阎锡山,结果,阎锡山这个"败军之将"受老蒋之意担任了"行政院长"。

    阎锡山组阁后,极力讨好蒋介石,决心"尽其力之所能为,以图匡救中华民国于不坠。""我决无回护,决无爱惜,决无畏葸,为**保民尽最大的努力,鞠躬尽瘁,必至胜利而已。"解放军的隆隆炮火打碎了阎锡山的决心,12月10日,蒋介石和阎锡山带领他的"国民政府"逃到台湾。

    1950年3月蒋介石复职视事后,第一件事就是黜免阎锡山的"行政院长"职务,任命陈诚为"行政院长"。从此,结束了阎锡山这个在大陆最后一届"内阁总理"的政治生涯。在国民党改造时,阎锡山出任"总统府资政"和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在这个闲职上,阎锡山得以颐养天年。

    阎锡山受命于国民党在大陆的危难之际,真可谓为挽救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呕心沥血","尽责尽职'了。蒋介石在1954年2月19日召开的第一届"国民大会"第二次会议上表彰阎锡山的功绩时说:

    自三十八年底三十九年初,赤焰滔天,挽救无术,人心迷惘,莫不究极,甚至敌骑未至,疆吏电降,其土崩瓦解之形成,不惟西南沦陷,无法避免,即台湾基地,亦将发发欲坠,不可终日。……当此之时,中央政府幸有阎院长锡山,苦心孤诣,撑持危局,由重庆播还成都,复由成都迁移台湾,继续至当年三月为止,政府统绪,赖以不得,阎院长之功,实不可泯。

    虽然阎锡山"功不可泯",但仍然得不到蒋介石的重用和信任。阎锡山被免去"行政院长"职务后,移居阳明山公馆,从此闭门读书,著书立说,不再过问政治,过着隐居的生活。但实际上阎锡山的**反人民的活动一直没有停止。

    在任"总统府资政"和"中央评议委员"等职务时,还经常出席蒋介石召开的重要会议,并发表**演说,继续进行**宣传。他发表了《怎样胜过敌人》、《展开政治进攻奠定军事基础》、《对时局的观察》、《**抗俄的前途及收复大陆后重建国家问题》、《**为何必败》、《青年如何担起**抗俄的任务》、《收复大陆的根本条件》、《怎样收复大陆》、《我在剿匪战役中失败的经验》等**演讲。出版了《世界和平和世界大战》、《**哲学》、《****的错误》、《收复大陆与土地问题》、《**复国的前途》、《**的什么,凭什么**》、《大同之路》、《如何造成足够的**力量》、《**的哲学基础》等**著作。阎锡山不管是演讲,还是著书立说,或者是接待中外记者,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思想。另外,阎锡山晚年还将他的政治主张集中起来,形成了一个"大同主义",其代表作就是《大同之路》、《世界大同》、《三百年的中国》。他提出的"大同主义",其目的就是扼制**思想的传播,阎锡山所提出的"大同主义"是非常反动和荒谬的。

    1960年5月23日,一生与人民为敌的阎锡山,因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而死去,终年78岁。

    在阎锡山的病危及病逝过程中,贾景德(煜如)一直在他身边。最后阎告贾说,他"痛惜已不能追随蒋介石回大陆去,而深感遗憾。"

    阎锡山死后,台湾成立了以何应钦为首的治丧委员会,蒋介石致祭,并送了一块"怆怀耆勋"的匾额,随后葬于阳明山七星山之阳。

    4.何应钦失权未失宠

    在蒋介石一生的三次下野中,何应钦曾两次与桂系联手"逼宫",蒋介石对他早已心存芥蒂。何应钦是有自知之明之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到台湾后,他开始深居简出,不闻政事,表示要"闭门思过"。为了进一步让蒋放心,不使蒋产生猜忌,一方面他表示有归隐之意,另一方面他不放过任何表示支持蒋的机会。

    1950年蒋介石"复职"后不久,3月13日,是黄埔时期的棉湖之役25周年纪念日。何应钦借招待酒会之机,发表《棉湖之战感言》,大谈当年在蒋介石领导下军队的勇敢精神,诸如"士气旺盛,有高度的攻击精神,人人抱定必死的决心,能够以一当十,以十当百"云云。末了,则一再为台湾的前途打气,表示"一方面要改造我们的党,强化革命阵营,一方面实行军事革新、恢复冒险犯难的大无畏精神",取得"**抗俄战争"的成功。

    作为回报,蒋介石也为何应钦分了一杯羹。他把1947年何应钦在联合**事参谋团时已委任给他的"总统府战略顾问委员会"主任的职务,从"代主任"龙云手里拿了过来,交给了何应钦。然而,这个"总统府战略顾问委员会",名义上是蒋介石的最高军事决策咨询机构,实际上则是蒋介石愿"问"则问,不愿"问"则不问,不过是蒋介石用以安抚元老派的一个虚职而已。

    既是虚职,虽然何应钦心中不悦,但还是高高兴兴地走马上任了。因为他毕竟有了一个"公职",蒋介石毕竟还没有忘记他。6月16日,何应钦主持"黄埔军校26周年校庆暨中央各军事学校同学会第一届大会"闭幕典礼,又在会上致词,要求人们"服从领袖,重振黄埔革命精神,发挥革命团体力量,完成**抗俄使命"。

    为了取得蒋介石的青睐,何应钦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可是,要想让蒋介石对何重新加以重用是不可能的了。1950年8月5日,中国国民党改造委员会正式成立。这个改造委员会,是蒋介石为"清理门户",企图重振"党威"而设的。"改造"期间,该委员会行使中央执行委员会和中央监委会职权,原中执委和中监委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