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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柴进问案

!杀个把人,直得甚么?当不过拍死一个苍蝇,劏杀一个小鸡!”唾唾狂骂不已,却无计可施。却听得对面花和尚道:“铁牛,絮叨个鸟!你要杀人,洒家过去杀了便是。”说罢,举刀去了。柴进见了,喝道:“住手!不得胡来!”鲁智深原本着恼那柴进,恨不该听了此话,厉声道:“干你鸟事!”话犹落下,却听得宋江喝道:“秃厮!不得无礼!”鲁智深来气,狠狠蔑了一眼,对宋江道:“不杀,留来喂鸟?”鼻孔哼了一声。不想听得里厢一个喝道:“秃驴,不识好歹!见人便咬!”却是孔亮说话。鲁智深听了,切齿道:“马屁虫!干你鸟事?你既找死,俺今日不杀了你,便叫你一声爷爷!”说罢,挺刀上来。踏出半步,却见宋江挺身截了,口里嘶道:“和尚,你疯了不成?”花和尚焦躁了,着力一推,便搡得宋江跌了四脚朝天。那吴用见了大急,呼道:“谁与我拿下这厮?”却那里有人出手?便又道:“高布兄弟,替我拿下这厮!”那高布听了,正中下怀,寻思道:“爷爷一心找碴,只怕不出乱子,那怕出了乱子?臭老九既然着我打,我便出去敷衍一下,好歹拖延些许时间来给太尉逃命。”当下便欣然领命,缠住和尚来打,过了五六十回合。当下两人交了手,不觉时间流逝,一晃到了亥牌。

    一刻,那安道全包扎绷带毕了,起了身,伸伸懒腰,也来看两人打斗。不想一个人上来拍了拍肩头,轻笑道:“神医,有劳了!”看时见是卢俊义说话。安道全便也拍了拍卢俊义的手,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员外辛苦了。”卢俊义欢声道:“我却何苦?”话音落了,听得侧旁嗷地一声。卢俊义别头望去,见得皇甫端打着呵欠,便顺口道:“皇甫先生,消停片刻,歇息歇息不迟。”皇甫端侧了侧耳,茫然道:“适才员外问贱弟说话?”卢俊义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见那皇甫端拍了拍后脑勺,轻责道:“该死,该死!漏了员外说话。”卢俊义一笑,抚了皇甫端脊背,温道:“先生困顿,莫若回房歇息便了。”皇甫端恭道:“怎敢劳员外挂心了!”却俯身收了药囊。却听得前面一把朗笑声道:“先生自然疲惫紧了,大早便要起来饲马。”却是柴进说话。皇甫端堆笑道:“大官人说得那里话?些小事业,不谓劳苦。”柴进听了,煦道:“先生勤勉,人所周知。只是小可一事未明,正要请教先生。”皇甫端勤道:“但凭大官人垂问。”柴进笑道:“不敢!只是劳烦兄弟说说今朝之事,怎生打救那宋公明哥哥?”皇甫端听了,缓道:“说来话长。却说贱弟今朝去马厩饲马,见那草料散乱,壁角却摆了一个黑纱布袋,心下疑惑,便差那后槽解开来看,不想竟是宋公明哥哥。”柴进沉吟道:“原来恁地。宋公明哥哥怎地便到了马厩?”转头来问宋江。宋江有些窘迫,道:“我也不知其中缘故。昨晚与卢员外对酒完了,便烂醉如泥。却不知过得多久,酒醒了过来。见全身受缚,心下惶恐,便来回滚动身子,等人觉察来救。不想到了壁角,动弹不得了,直到后槽搭救出来。”卢俊义哦一声,接话道:“哥哥酒醒之后,可省得身处所在?”宋江恢道:“怎不省得!当时听了马匹嘶叫,便知马厩所在。”卢俊义点了点头,道:“可曾呼救过来?”宋江笑笑道:“喊得嗓子沙哑了,怎地不呼喊!”卢俊义道:“那后槽怎地便不觉察?”宋江道:“此层正欲知晓。当时喊破了嗓门,也无人搭理。”卢俊义道:“这个甚么后槽?好生可恶!”皇甫端惶道:“这个后生,累得贱弟不少!平素嗜酒,人共皆知。最可恶那厮一醉,便不省人事。上回关胜兄弟那匹乌骓踏雪马,也是在这厮手里不见。”说罢,却见那柴进颌颌首,淡淡道:“此层我也略知。只是兄弟早间去时,可见得马厩有甚异样?”皇甫苦思半天,挠头道:“没有。”宋江听了,作笑道:“那厮好生可恨!我原以为此去,定然在劫难逃。焉知撇在马厩,撒手不管。猜不破是何居心?”卢俊义翼翼道:“哥哥可曾见得贼人面目?或记得贼人声音?”宋江摇摇头。吴用隐隐道:“此人来去匆匆,可知熟悉梁山地势,说不准是个家贼。我等好生在意为是。”卢俊义点了点头,却不作声。听得柴进朗朗道:“皇甫兄弟,事情已了,你且回去便了。”皇甫端称了是,抬脚便要离去。却听得吴用洋洋笑道:“皇甫兄弟,你救了宋公明哥哥,记一大功。回头且取了那黑纱袋来,也算一功。”皇甫端道:“遵命。”宋江摆手道:“兄弟,此事务必着紧。”皇甫端弓身道:“贱弟记了。”说罢,辞了出去。

    当下剩了宋江八人与二三十名伤员。宋江见那高布花和尚两人仍在厅内交手,便喊停手。高布二人听了,跳出圈外来。那高布有些气急,到了逵身侧歇了。却见那花和尚手起刀落,刷刷几刀杀了数个锦衣卫。等高布近的身时,那锦衣卫已悉数丧了命。那李逵见了,击烂了手掌,也不记得喝了几声彩。高布斥道:“禽兽!滥杀无辜!”心下炽怒,却不敢教训那花和尚。见得和尚哈哈一笑,抬脚坐在桌面上。又把手一扬,望门口掷去出一刀,擦过一人脸颊。那人吃了一惊,恨恨道:“秃驴,作死!”却是乐和说话。那乐和身后随了一大拨人,却是戴宗等人,稀稀拉拉入了厅来。听得宋江喝道:“和尚,你忒撒野!”众人便一片附和声。却见那鲁智深也不动怒,嘿嘿发着笑。众人暗地朝他努了努嘴,偷偷笑了一笑,夸道:“和尚,少有的好性子!”和尚道:“洒家杀了狗官,心下受用。任你骂俺,俺只不还口便了。”众人一笑,把眼来看宋江等人。却见那宋江一副笑颜,与柴进逗着笑儿。众人暗想:“原来这厮只是假意声口!”思想未了,听得吴用振声道:“目今已踏子时,却才用膳的弟兄已然回来,这便去追昏官,刻不容迟!”一顿,又道:“未曾进食的弟兄,即行用膳,回来等候命令。”众人声了喏,得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