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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被病独行逢乳虎(3)

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吏,能简冗官,诚治本也。”

    李德裕曾有《长安秋夜》一诗,写自己因皇帝重用而日理万机的生活:“内官传诏问戎机,载笔金銮夜始归。万户千门皆寂寂,月中清露点朝衣。”

    夜深人静之时,拟定了决策,李德裕退朝回马。得得的马蹄声回荡在大道上,长安的夜如此安静,在万户千门寂然无声的梦乡里,李德裕衣沾露色带寒归。这样意境清美的大唐夜空下,能护佑众人安睡,李德裕陡然生出一种为大唐堪大任的自豪感。

    在李商隐眼里,这是一个堪称“万古之良相”的人物,也怪不得想有所作为的他,要跟李德裕一派越走越近。

    在这段时期,移家到长安却需再赴弘农的李商隐给令狐绹写了一封告别诗,开始显露两人之间的隔阂——

    惜别夏仍半,回途秋已期。

    那修直谏草,更赋赠行诗。

    锦段知无报,青萍 肯见疑。

    人生有通塞,公等系安危。

    警露鹤辞侣,吸风蝉抱枝。

    弹冠如不问,又到扫门 时。

    李商隐对令狐绹说,仲夏与你告别,归途已是秋天。自己又将远行,劳你在写谏书时又要赋上赠行之诗。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报答,但心怀感恩。你难道对我还会有按剑相眄之疑么?人生各有通途与困境,你身系国家之安危,而我有如警露之鹤将要迁出旧处,但我心中依然如蝉遇风吹则紧抱枝条,不离故处。最后李商隐谦卑地说:我在你门下扫门等待,出仕之路希望能得到你的汲引。

    从诗中可以看出,李商隐很明白自己出仕途上多磨难,与令狐绹的阻拦脱不了干系,所以写下这封情谊恳切的信,不明言这诸多障碍,只以很低的姿态希望令狐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