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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多艰(3)

懵懂懂。轰轰烈烈的红卫兵运动使同是年轻人的他也莫名地激动和兴奋起来,参与到大串联的热潮中,跟随同学做了一次不花钱的旅行。起先他并不了解父亲的具体遭遇,但同学从侧面了解后告知他,父亲已在劫难逃。任正非在大串联中一路收集了许多传单材料寄给母亲,希望能有助于父母了解形势。

    因为父亲被审查的缘故,蜂拥而起的各派红卫兵组织都把任正非拒之门外,戴不上象征革命身份的红袖章。用他自己的话说此时只能在这些组织的外围瞎跑跑,很羡慕家庭清白的同学。

    武斗爆发后的枪林弹雨着实使人恐慌,为了躲避武斗任正非从重庆扒火车回家,结果因为逃票挨了打,被推下火车,经过千辛万苦才在半夜徒步走回家中。此时家中的实际境遇比饥荒时期还困难,父亲被罚做苦工,每月生活费不过10元左右,仅能维持起码的生存。母亲患有严重的肺结核病和耳聋,还要给父亲送饭,帮他抄检查,名副其实的相濡以沫。弟妹们因生活所迫失学,丧失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挖沙子、抬土方维系生活,甚至面临工地塌方的生命危险。

    看到久别的儿子回家,父母吃惊之余来不及心疼就催促他第二天一早回去,免得受牵连影响前途。在父母看来,枪林弹雨虽可怕,不如政治影响决定人的一生命运可怕。终日在泥水里劳作的父亲脱下脚上的旧皮鞋给任正非,他未及多想穿上鞋匆匆离家,过后内心常常产生自责,深感父亲的不易。

    临走时,父亲的一句话对任正非赋予了重托:“别人不学你要学,不要随大流。”他牢记着父亲的话,回到重庆在枪炮声中坐下来埋头读书。武斗中同样有很多人在躲避武斗做逍遥派,任正非结交了一些西安交大的老师,从他们那里获取学习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