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线?”
孙大可埋怨道:“你什么时候跟外国记者说过 fighter.(我是作家,不是战士)?弄得影响不好,大家都有意见!我也不好替你说话了。”
郁达夫确实跟诗人徐志靡和美国记者史沫特莱说过类似的话,可他不以为然:“我这人是根直肠子,怎么想就怎么说。再说作家的武器不就是手中的笔吗?你可以在家里写文章,大可不必到马路上去大喊大叫呵!”
“唤起民众有多种方式,你也有你的道理,可毕竟你是左联一员……”
郁达夫大度地:“好了好了,现在我不是左联一员了,开除就开除,我不介意的。只是,鲁迅先生怎么说?”
“哦,鲁迅先生没有参加会,今天冯雪峰把此事转告给他了。”
“鲁迅先生的态度呢?”
“他很不高兴,说极左最容易变右,右的也可以变化,还说达夫即使不写什么斗争文章,不上街示威呐喊,国民党对他也不会好的。”
郁达夫高兴地说:“还是鲁迅先生了解我!”
5
虽然脱离了左联,郁达夫还是那么繁忙,日子也过得并不安宁。写作到深夜,常常被疾驶而过的警车和鬼哭狼嚎般的警笛所惊醒,这时他就打开窗户往远处眺望一番。他很担心他那些朋友的安危。岁月在人心惶惶中前进着,不知不觉就到达了1931年。
这日郁达夫顺手撕下一页日历,不禁感叹道:“这日子也过得太快了!”
王映霞说:“是呵,转眼我们结婚都三年了!你有什么感想没有?”
“感想?就是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啊!”
“除此之外,你没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
“我问你呢,三年这个时限,真的没让你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