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易事呐!哦,你和沫若都好吧?”许绍棣问。
“没什么不好的,留学生生活嘛,就那样,一切与过去无异,沫若也不在东京,所以见上一面都很难……”郁达夫伸出手指拨了拨许绍棣胸前别着的国民党党徽,开玩笑道,“古人云,君子不党,绍棣兄结党不是为了营私吧?”
许绍棣笑道:“既然从政嘛,还是加入为好,有党约束,就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郁达夫问:“哎,包厢里那个人是谁?你好像挺畏惧他。”
许绍棣嘴边滑过一丝苦笑:“顶头上司,焉能不怕?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嘛。他虽不是皇帝,可是俗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嗬嗬,尝到官场滋味了吧?他是?”
“哦,是浙江省教育厅副厅长,我这次是陪他到上海公干回杭州。”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陪厅长公干,你也是个什么长了吧?”
“小小科长,不足挂齿。”
“不错嘛,才一年就当科长了,再过三五年,只怕比副厅长都不会小了!”
“嘿嘿,不敢奢望,绍棣不像达夫,胸无大志,能够当个小官吏,为国家为民众做点实际事情,就心满意足了!哎,你是回富阳省亲的吧?”
“除了省亲,还要成亲。”
“噢?喜事啊!这么说,你要娶那个虽其貌不扬,然而谈吐不俗、诗赋皆通的孙小姐了?”
“是的。”
“难怪你愁眉不展,记得你说过,她是你不爱而又不得不爱的人。”
“娶孙小姐确非达夫所情愿,这一切,不过是命运的安排……前不久,我还在给她的诗里说,‘此身未许缘亲老,请守清闺再五年’,其实是想延宕过去。可是,挡不住孙家和母亲迭次来信催促,只好回国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