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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婚会幸福吗

了一大瓶香槟酒……

    自然在这段时间里褒曼一直遇到语言障碍。尽管她的法语不好,罗伯托还是用法语和她交谈,然而不能完美地表达思想感情,结果还是说意大利语。褒曼没有正式上过法语课,只是凭听力来学习。她基本能用四种语言交际:瑞典语、英语、德语和法语。

    褒曼很喜欢罗伯托的母亲。这位老人身材不高,戴着厚厚的近视眼镜。听力也不佳。她也很喜欢褒曼,她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罗伯托的母亲是个叫人感到愉快的女人,受过良好教育。她在威尼斯爱上了一位年轻英俊的建筑师,就嫁给了他。他就是罗伯托的父亲。那时,她很年轻,家庭很富裕。父亲把4个孩子也惯坏了。罗伯托是长子。好几个英国家庭女教师先后教罗伯托英语。然而罗伯托极有个性,却不愿说英语,结果所有的家庭女教师回英国时,都会说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罗伯托却仍然一句英语都不会说。

    罗伯托的母亲和蔼可亲,对褒曼是个极大的安慰。她还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每星期天去教堂,每天早晚都坚持做祷告。她对褒曼说,希望她把孩子们培养成天主教徒。褒曼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为了使她高兴,褒曼表示同意她的说法。这倒不是罗伯托曾经施加什么压力,而是褒曼自己认为,既然家住在天主教的意大利就不必坚持让孩子们成为马丁·路德的信徒或圣公会的成员。她对不同的教派从来没有过强烈的信仰。罗伯托对宗教也没有太深的感**彩。

    后来罗伯托和褒曼冬季住在罗马布伦诺·勃吉山上的一套10间公寓里,夏天就住到海边的圣玛丽奈拉去。褒曼一天到晚十分悠闲,因为仆人很多,家中琐事都有人做,买菜和做饭都不用她操心,也不用洗衣服、铺床或干其他家务事,但她还是坚持到处擦洗在他们眼里不认为是脏的物件器皿。褒曼觉得瑞典人的眼睛能看到的脏处和尘土要比意大利看到的多。

    罗伯托像往常一样,继续过着富有的和高消费的生活。他卖好一部电影权,又卖另一部电影权。这部片子赚了钱,那一部片子就赔进去了。

    圣玛丽奈拉别墅有个大花园,其中棕榈和松树成荫。这里有遮阳的长长游廊。汽车房里经常停放着四五辆汽车。小狗、小鸡处处皆是。在众多仆人的接待下,客人不断地出出进进。后面还有一条沿海岸行驶的铁路线,乘客们在经过他们的住所时,会挤在靠近他们的住房的一边,吵吵嚷嚷地向他们挥手和欢呼。他们家似乎成了旅游地的一个景点。他们也挥手向这些过往的人们致意。

    褒曼不知道罗伯托是怎样维持生计的。罗伯托对人总是很慷慨。每星期一早上她去罗伯托那里拿零花钱。有时她说:“我需要买一双鞋。”他就说:“好,别买1双,还是买6双鞋吧,从长远来看,可以节省些时间。”他有钱时大方,没钱时仍然慷慨。他什么都送人。问题是他也把朋友送的礼物又转送给另一些朋友。

    罗伯托还有一个令人奇怪的矛盾着的内心世界。他敬慕普通工人,他的大部分影片是描写劳动人民的。但是碰到支付小额费用,或为小人物做些必要的事情时,他就不那么着急和大方了。“忙什么,有的是时间。”使褒曼生气的是他们对此也毫无办法,总是一言不发。她对他们的小债主说:“你们为什么不把账单交给他?你们为什么不去法院控告他?”

    “我们怎能对我们的大师那样做呢?”

    人们一叫罗伯托“大师”,他就生气地说:“我不是大师,”“但是你配得上当大师,你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师。”他们宁肯饿肚皮也不愿向“大师”讨债。褒曼气极了,东借西凑想办法付了欠他们的钱,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依靠罗伯托过活的。

    褒曼说,罗伯托性格中有些东西是使人感动的,如果在你说了些有趣的事情之后,他对你做个含情脉脉姿态,他会拿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你,向你表示他也有同感。你看着他的这种神情,会使你感到像得了奥斯卡金奖一样的高兴。每当他做出那种动人的神情时,在大多情况下,人们都会向他“缴械投降的”。

    但是他发起脾气来,也可以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有一次,为了请世界著名的钢琴大师鲁宾斯坦和夫人来吃饭,就发生了一件令人无可奈何的事:还是在褒曼和彼得同住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时候,鲁宾斯坦夫妇是他们的邻居。褒曼和皮娅都爱听他的钢琴演奏。后来他们两家成了朋友,褒曼和彼得曾应邀去他们家共进晚餐。褒曼和罗伯托住在罗马时,鲁宾斯坦到罗马举办音乐会。褒曼去听了他的音乐会,还去后台看望他们。他们夫妇看见褒曼非常高兴。褒曼热情地对他们说:“请你们方便的时候哪天晚上来我家里吃顿便饭好吗?”

    “好哇,当然要去,”他们说。“我们对每天晚上的宴会都腻味了。这简直太好了。”

    “好,好,罗伯托的弟弟伦佐是个作曲家,我也把他们夫妇请来。”

    “太好了,太好了。”

    褒曼把这件事告诉了罗伯托,他也赞成这个做法。褒曼尽其所能准备了晚饭。伦佐夫妇来了。鲁宾斯坦夫妇也来了,可就是罗伯托还没回来。他们喝了一杯酒,又喝了一杯酒,喝到第三杯酒时,褒曼开始紧张不安了。她给摄影场打电话,罗伯托说:“是啊,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忘了世界闻名的钢琴家鲁宾斯坦和他的妻子到我们家来吃晚饭?我们在等你,我们已经喝到第三杯马提尼酒了,你一定得回来。”

    “回家!”罗伯托生气地说。“我忙着呢,我在剪接影片。我尽快地回来吧。”

    褒曼竭力装出一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的家庭主妇的样子说:“罗伯托要稍晚回来一会儿。我们先去吃饭好吗?他会赶来的……”

    客人们鱼贯走进餐厅,吃了意大利辣火腿和西瓜,接着就要吃面条了。褒曼坐在那里看着那个空着的座位……于是她又去打电话催罗伯托快点回来。

    “好吧,好吧,我尽快地回来。”他们继续用餐,吃完了主菜和甜食,话题越来越少。褒曼不知道再怎样谈下去了。他们一直彬彬有礼地坐着。“不知什么事情把罗伯托拖住了。”她找了一些借口说,“这次配音……很重要……在摄影场耽搁了……”客人们在餐桌旁越来越觉得尴尬,于是离开了餐桌,准备去起居室喝咖啡。正在这里,他们看到罗伯托进来了。他穿过客厅直奔卧室。

    褒曼终于放心了,她说:“总算回来了,他太忙了”。咱们去喝咖啡吧。”他们喝着咖啡,可是罗伯托还不露面。褒曼终于说:“我去看一看……”

    他已经睡下了。“我头疼。”他说,“别打扰我。”

    她说:“我简直要活不成了。我怎么能回去对他们说你头疼,已经睡觉了!”

    “那么,什么也别告诉他们,就说我没回家。”

    “但是我已经告诉他们你回来了。他们看见你回来了。”

    “我病了。告诉他们我病了。”

    褒曼走了回去。她使出了她所有的表演技巧,说:“太对不起了,他觉得不舒服。”

    “哟,这太不幸了。我们很不安。”他们同情地说

    褒曼坐在那里,知道她的谎话会在她的脸上全部表现出来。

    突然间,通向起居室的双重门被推得四敞大开,罗伯托站在那里,遗憾地伸出臂膊做出要拥抱的样子。

    “大师!”他喊道。

    他一下搂住鲁宾斯坦,鲁宾斯坦也同样搂住了他。他们俩人互相拥抱,然后坐在那里一直谈到第二天早晨4点钟;他们相互尊敬,亲近,褒曼简直无法把他们扯开。她想她要得心脏病了,又觉得即使心脏病发作,她心里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