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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流(2)

销自己。

    豪治要从原阿尔梅厂1 400人中选择出柯达无锡所需要的员工。但在无锡,最大的问题是员工们对进合资企业有恐惧感。几十年关于“社会主义”优越性的教育,在普通人心目中,那些来自“资本主义”世界的企业是可怕的,听说那里是严格按照时间表工作,不讲什么人情,关键是自由聘用,老板让走人就得走人,没有什么保障……总之,“资本主义”的东西冷酷又辛苦。人们之间互相流传的这些信息,让气氛更显得紧张。再加上在与柯达合资前阿尔梅的日子表面上看还过得去,对于与柯达彻底合资,工人们的心态并不理解。

    所以,对于进入柯达的合资企业,工人心里想:“我为什么要进去?如果一旦里面不好,谁来负责?”

    但豪治这些柯达经理人并不能理解这样的心情。正是考虑到当时这个现实,成立了一个由柯达和阿尔梅共同组建的过渡期委员会,对员工招聘、资产分离等负责。柯达无锡的总经理豪治、阿尔梅总经理、阿尔梅党委书记都在其中,这个委员会维持了一年,一周开一次会协商解决问题,直到柯达新建工厂完成。

    怎么样让员工进入柯达的合资企业?当时,在阿尔梅采取了一个措施,要求所有员工都报名参加柯达的招聘。如果不报名,国企公司重组也不会优先考虑。对于进入合资企业后的工龄问题,柯达要给予承认。总经理豪治听从了过渡期委员会的意见,对以前的方案做了调整。后来,员工放心地进了合资企业。

    这样,柯达分期分批地招聘,在阿尔梅原有职工中招聘了五六次,半年多时间把530人招聘到位,原计划是670人,对100多人做了经济补偿。在柯达建立合资企业的同时,原阿尔梅厂进行了重组。原阿尔梅厂1 400多人,剩下的留在了阿尔梅。

    国有企业的员工经过这一次洗礼,仿佛经历了一次地震。

    而在上海,全行业大谈判结束后,依据“98协议”,上海感光厂获得了2 100万美金的柯达补偿,上海轻工控股集团托管了这家工厂。海鸥照相机厂的总经理刘立喜去收拾这个局面。刘立喜回忆了当时的情形:

    海鸥照相与感光是一个行业。柯达这笔补偿费用比较大,不仅可以用于感光调整,也能用于海鸥。轻工控股是这样安排的。

    我们进驻后,讲柯达进来的意义,开职工代表大会,通报情况,但你根本没有办法说话。职工吵闹、阻拦,有的把脚翘到桌上。我们坐轿车来厂里,被职工中途拦住说:下来,你们坐什么轿车?!干部和党员苦口婆心地做工作。我在会上第一个就讲,我是买好保险来的。但我相信没有人打死我,充其量打伤我。我是服从组织安排。这是重大战略决策之后的工作。

    当时,还有1 000~2 000名工人。经过切实的方案,柯达的补偿金转变为职工安置行动。当时的上海感光厂职工,按工龄计算个人最高的拿到了7万元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