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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版后记

    我出生的城市内江地处四川盆地。沱江为长江支流,像一条蜿蜒的玉带,环抱着这个川中小城。李白诗赞为“青山横北郭,绿水绕东城。”我家伯父郑拾风少年出川,参加抗战,当过《大公报》的战地记者,后定居上海。他返乡探亲时,总要为我带回几期《儿童时代》杂志。扑面而来的书香,闻所未闻的故事,送来大上海那遥远而神秘的气息。拾风伯父还喜欢拉着我的手,一起吟唱宋代诗人李之仪的词:“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受他的影响,我对上海也有了一种天然的情感。

    近年来,我多次行走沪上。坐在金茂大厦的顶楼喝茶,外滩梦幻般的景象,总让我回想起童年的往事,也感觉到《帝国的回忆》原版在反映中国社会演变的方面,似乎缺了上海这个主角。上海是牵引中国脱离封建帝制社会的火车头。上海的变迁,不仅牵动整个长江流域,而且对于全中国的改变,都具有重要意义。为此,我利用去年赴美进修的机会,对《纽约时报》报道上海的电稿,有意识地截取了1854年、1877年、1886年、1906年、1908年五个时间断面,组成一个专题序列,编入新版,供读者观察、剖析。

    驱使我编纂《帝国的回忆》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我生长的城市与清末那段历史有很深的牵连。内江地处成渝铁路中段,是辛亥年间四川保路同志会斗争最尖锐的地区。1911年8月,革命党人会聚内江,召开了著名的“罗泉井会议”,共商起义大计。9月,他们把暴动日期刻上木牌,投入江中,做成了俗称的“水电报”,召集各路英雄会攻成都。朝廷震动,急调“督办川汉粤汉铁路大臣”端方率领湖北新军精锐进川镇压,致使汉口兵力空虚,造成调虎离山之势,为武昌起义创造了条件。端方行军入川后,也在内江境内被刺死。如果说武昌首义成功是果,而革命之花却开在内江。这一点也获得了中山先生的肯定。

    另外,内江还是黄花岗烈士、民国大将军喻培伦的家乡。喻培伦19岁离开内江,东渡日本留学,是革命党中最有名的“爆破大王”。1911年4月27日,喻培伦参加广州起义。他在胸前挂满炸弹,率先冲进总督衙门,炸死、炸伤清兵无数。他为建立民权的中国流完了最后的血。民国政府为纪念他建立的“喻大将军祠”,就坐落在我幼时居住的文英街上。我曾无数次怀着敬肃的心情走过将军祠堂,对这位精忠报国的乡党充满敬佩。那些做出惊天大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