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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因缘天定

屋内依然是很普通,简单的家具,简单的摆设,虽然不起眼,但却给人一种朴实的感觉。屋里一个三十几岁衣着邋遢、满脸胡须、眼神浑浊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饭桌前,旁边放着一瓶已经开封的酒瓶,正自饮自酌着。这位中年男子叫黄浩天。听到开门声,他醉眼朦胧地瞥了一眼两人道:“回来了。”想来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黄惊世快步走到饭桌前,高兴地对黄浩天说道:“爹,今年我们不用愁了,我们大丰收了。”

    听此消息,黄浩天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黄惊世满腔的喜悦之情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茸拉着头站在一边。

    看着黄惊世沮丧的神情,裙衫女子心中不忍,几步走到饭桌前,抚摸着黄惊世的头,笑道:“你爹就这脾气,来!别管他,我们吃饭。”说着,便开始为两人盛饭。毕竟是小孩心性,黄惊世也不在意那么多,高兴地应了声,就马上招呼着碗里的“客人”,将一件件“礼物”往嘴里送。裙衫女子静静地看着狼吞虎咽的黄惊世,眼里尽是温柔。

    黄浩天依旧在自饮自酌着,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他偶尔目光瞥了一下男孩,慈爱之色一闪而过。看着两人,黄浩天竟感到一种奇异的自然和谐,这让他感到一点疑惑,却也并不在意,淡淡地对裙衫女子说道:“姻凝,这几年来多谢你的照顾了。”

    听起来好像要告别的样子,师姻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道:“黄大哥哪里的话,说什么惊世也叫我一声姑姑,我们也算亲戚了,还见外什么。而且要说谢谢那也应该是我,这十几年来一直寄住在你家。”黄浩天淡淡一笑,也就没再说什么。而一旁的黄惊世依旧不知所谓地狼吞虎咽着,丝毫没有在意旁边两人的谈话。

    饭后,黄惊世就开始缠着要师姻凝教他念书,乐于此道的师姻凝便领着黄惊世进她的房间。饶是黄惊世多次进过师姻凝的房间,对这里还是沉醉不已。家具依然是很普通,但是经过师姻凝精心地摆放之后,却显得高洁而温馨。

    师姻凝从木制的书架上拿出几本从外面带来的书籍,因为镇里人都迁离出去,私塾学堂早已没有开设,所以如果要念书一种是自学,另一种则是走出小镇,到外面去学习。而黄浩天从不让黄惊世踏出小镇半步,因而他只能选择第一种,还好有师姻凝在,黄惊世也算是有了个私人教师。

    师姻凝拿出书后便开始仔细地教黄惊世认读。本来凭着黄惊世天资聪颖,对任何事物也是过目不忘,哪里用得着那么长的时间,可是为了和师姻凝多呆一会儿,读起书来拖拖拉拉,还故意装作愚笨的样子来。师姻凝早就看透他的小把戏,但心中却也想和黄惊世多呆一会儿,于是教授就这样拖到了将近午夜时分,接下来便是师姻凝开始千方百计哄黄惊世去睡觉。

    好不容易才把黄惊世给哄睡了,坐在床边,看着黄惊世睡梦中恬静而安详的脸,师姻凝也有些痴迷了,想起自己如果当时坚决不接受那个任务的话,可能就没有机会见到惊世了吧。又想起那个任务,师姻凝不由得叹了口气,十几年过去了依然还是一筹莫展。摇了摇头不再想它,师姻凝起身步出房间,蓦然听到黄惊世喊道:“凝姑姑,不要离开惊世!”顿时一惊,回头望去,只见黄惊世依旧处在沉睡当中,身形一缓,心中悸动,望着黄惊世熟睡的脸嫣然一笑,霎时间,犹如鲜花盛开般明艳动人,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好像也在为那美丽的容颜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