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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死亡

    黑色的天幕黑沉沉地压下来,月色再一次被淹没再一片浓重的黑色之中。

    卿酒紧紧抱住少年,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少年的衣衫,一刻也不敢放松。微凉的夜风轻轻吹拂她的脸颊,将她黑色的长发一根根吹到少年的脸上。她只觉得少年的胸膛一阵阵,这个怀抱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讨厌,厌恶甚至是反抗。

    今天晚上,这个胸膛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她嘴角微微含笑,心里甜蜜蜜地高兴着,少年抱着她在夜风中驰骋,风姿绰约。

    悄悄地,她偷偷从她深蓝色的衣服里探出了一颗脑袋开,澄澈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她嘴角不自觉地划过一道弧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欣赏着他的眼角眉梢,欣赏他脸上每一个真切的神色。

    他的眼睛里总是有种妖烨的神色,黑亮的瞳孔中有着淡淡的光泽。嘴角一道清浅的笑意,第一次这么舒服地划过她的眼睛。

    怎么以前就没有觉得他的脸竟然长得这么赏心悦目呢?不,不是,以前也觉得他挺好看来着,只是那个时候啊……

    卿酒忍不住偷偷一笑,清浅的笑容里含着丝丝幸福的滋味。只不过那个时候啊,看到他轻浮的样子,就会让她心头来气。

    不过这个时候,少年的脸上失去了以前的轻浮和妖烨,那双深沉的黑色眼睛里,仿佛布了一层卿酒所看不懂的深邃。

    “在看什么?我就这么好看吗?以前你不是对我又打又骂又威胁的吗?”少年突然将目光落到卿酒脸上,唇角一丝淡淡的轻笑优雅地落在卿酒的眼睛里。

    卿酒眼睛眨了眨,突然觉得喉咙哽塞了一下,她有点无辜地瞪了少年一眼:“还不是你?你明明就在这里,但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这么轻浮……”

    说着,卿酒小脸忍不住有点微微的发红,她不自觉地将目光往下,嘴唇嘟哝着。

    “要不是这样我怎么知道我在你心里竟然有这样的地位?酒酒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你会这么在乎我!”少年突然忍不住咯咯笑了,他强力忍住笑容,却不想越是忍脸上的表情越是滑稽。

    卿酒握住了拳头往少年胸口一个轻捶:“干嘛要说得这么露骨!你不知道我会害羞的嘛!你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的嘛!试探,试探我什么!难道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你先来的吗?怎么还来让我……”

    卿酒又急又恼,总觉得脸上有火在燃烧,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把脸紧紧藏起来,然而越往下藏,少年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忽而,他喉咙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卿酒耳朵也跟着一片滚烫。

    少年没有再说话,这样的卿酒有什么不好呢?没有是非,没有恩怨,忘记了一切,就这样只为她自己而活。

    心里沉沉地想着,少年身子缓缓一个倾斜,身轻如燕地跃到一片宽阔的草坪上。

    “看看,好不好看?”少年温润的声音响耳畔,卿酒将眼睛一抬,只见辽阔的苍穹间,璀璨的锈挂满天空,整个世界仿佛趁沉浸在一片蓝色的水中。

    锈璀璨,仿佛满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卿酒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丝欢快,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美丽的景色,更没有到过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沉静的地方。

    来到这个地方,天地间安静祥和,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熟睡。

    这份安静和宁静,对她来说是有多么地不容易。

    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将整个世界都包括进她的眼睛里,知道自己的手分明地被一双厚实的手掌握住卿酒的手。

    温暖的温度从来都没有这么真实地包围住卿酒,卿酒脸一层红色,眼眸看向少年的瞬间,她看到少年眼睛里纯粹的光泽。

    “酒酒,告诉我,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少年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沉沉呼吸着,轻轻将卿酒的手放到自己的鼻尖,闻着她手里的清香,让那层清香慢慢蔓延到他的心里。

    卿酒缓缓抬头,透过那双澄澈的眼睛,她轻轻勾了勾唇,笑得天真无邪:“我看到了我啊!”

    少年轻笑着,卿酒没有看出他笑容里的悲凉和沉重,他只酸涩说着:“是啊酒酒,在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哦。”

    “知道啦!”卿酒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少年的鼻子,轻轻依偎再少年的怀里,她好感觉到从来都没有过地开心。

    她等了他多久呢?似乎是从她喜欢上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喜欢上了他,然后,一直都是漫长的等待。

    卿酒甜甜笑着,忽而又把目光偷偷看向了少年,总觉得看不够,她就是喜欢看啊,怎么了?她傻傻笑着,总觉得这段时光怎么都不嫌多。

    少年眼睛里尽是温柔的颜色,突然,他想了想,又对卿酒说道:“酒酒,你身体里面的毒还没有解除吧?”

    这毒他事知道的,几年前,他带着卿酒出逃太子府,路途中遭到人的埋伏,那个时候他中了毒,要不是卿酒出手,恐怕今天早就没有他的存在。

    只是从那以后,一部分的幻骨之毒就一直残留在卿酒的体内。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一个解除幻骨之毒地解药。除了血蟾蜍,还需要其他的药引。

    “解除了啊,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啊?”卿酒一笑笑意,却被少年揪了揪鼻子,少年使劲刮了刮她地鼻子:“胡说什么呢?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少年停了一下,又说:“我找了很久的解药,也试了很多种方法,但是幻蛊之毒实在是太强大,我试了这么久,也就只有一种放大而已。”

    卿酒来了劲:“能解啊?有方法那不就好啦吗?你皱什么眉头啊?”说谢就用手戳了戳少年的眉心。

    “我当然知道啊,但是这个方法肯定不行!它需要用鹤顶红做药引,以毒攻毒!并且最要命的是,喝了鹤顶红以后,会让人沉睡两年,两年以后醒来脑子会变傻!傻多久,至今我仍然不知道!”

    卿酒被吓得假忙:“算了算了!这么可怕的方式我才不要呢!还睡两年?我估计是被谁傻的吧!再说,傻了的话,你不要我了怎么办?我这么差劲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这么差劲的人才会要我了!你都不要我了,我就真忍会要了!”

    少年唇角狠狠一抽,随即他紧紧地抱住了卿酒,话语温和:“说什么傻话呢?第一,你不会变傻,第二,就算你变傻了我也一定会喜欢你。第三,你傻了我也一定不会傻,因为我要留着我的脑子,用最快的速度把你变聪明!”

    “你傻啊你!说的我好像一定会变傻似的!”

    卿酒狠狠给了少年一个拳头。

    天色微明,皇城里又是一片惊动,还没走到上朝的时间,众多大臣已经跪在了金銮殿外,手里拿的正是参卿酒的文书。

    一排排大臣,从金銮殿外一直跪到了大门口,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甚至是已经退了的老臣,都大老远从家里赶过来跪在就那里,身体颤颤巍巍,却还是一脸坚持。

    尹凌天几乎是被太监吵起来的,起来一听说这件事情,顿时脸色难看了许多,他连忙跑到金銮殿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铺天盖地的一声,却像是撼动了地面一般。

    “你们究竟是要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到了这里!”尹凌天火气不小,但是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湿风平浪静,他看着这么躲大臣,甚至还有很多太后的人,他心里暗暗觉得不好,甚至怀疑是不气卿酒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九公主昨日打伤了牢里的狱卒,劫狱啊!她将所有的前朝罪犯全部都截走了!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人都因为九公主而丧命!死在九公主手里的人多达上百人!请问皇上,九公主如此嚣张跋扈,不把皇权皇威放在眼里,皇上你还能容忍吗!就算皇上你能够容忍,臣等不能容忍啊!”

    大臣句句恳切,然而这些话说着,尹凌天身子就忍不住一阵晃动,酒酒怎么会!

    “皇上!你以前袒护九公主就算了,但是这件事情,皇上你怎么能够容忍!九公主身上背负的是前朝的命运,她是前朝的公主,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实!皇上这次一定要秉公办理啊!”有一个大臣出来,说得言辞恳切,声音里步步紧逼,尹凌天身子再一次忍不住晃动,太监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尹凌天。

    他却感觉天地间一片晕眩,它担心的是卿酒,他担忧的是他的这个身份!众多大臣但对,他不可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皇上为家,重情重义正是我朝的福分,但是皇上你要想想这江山,这片江山是先皇用性命打回来的,皇上你还能无动于衷吗!九公主是前朝的人,她身上流着的是前朝的血,她是前朝的魂啊!”

    一句句话仿佛一根根毒刺狠狠逼近了尹凌天的心窝里,尹凌天久久不能呼吸,这就是他的大臣吗?不,确实是他的大臣,他们说的都没有错,但是酒酒?

    酒酒是卿少阳的女儿,是卿少阳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骨肉,卿少阳曾经用自己的性命换了卿酒一条命,他怎么能对不起卿少阳?

    这么多年来,卿酒一直就是尹凌天的心头肉,他早就已经把卿酒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疼爱。

    卿酒哪里不好?卿酒纯粹没有心机,就算是从小生活在宫中,她也没有宫中女人的心机。

    确实,宫中的人都认为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是又有几个人能想到卿酒的孤独组痛苦?她没有爹娘,从小就在厚实的皇城里独自拼搏,忍受的是别人仇视目光。

    这样环境中生长起来的孩子,她的内心是多么需要阳光。然而这些,却都是这个存在的朝廷带给她的!

    她本来就不需要忍受这些,她失去了很多,可是她又得到了什么!尹凌天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这样针对卿酒!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她说句话吗!

    尹凌天斯声怒吼,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孩子!你们想到的都竖家苍生,但是卿酒这样一个小女子你们都要赶尽杀绝的人,谈什么国家苍生!这个国家重要,但是我问问你们,到底是你们纠缠不清还是卿酒胡作非为!是你们逼她的啊!”

    尹凌天一声咆哮,昔日威武霸气的皇帝,此刻在众人面前就只是一个一心想要守护女儿的父亲。众人似乎被尹凌天的话堵德说不出话来,又不少人沉沉默着低下了头,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说一句话。

    然而,还是有大臣忍不住出来,慢慢地开了口:“皇上,卿酒以前什么身份不重要,以前众人对她的态度也不重要,重要的时,卿酒昨天晚上伤了一百多条性命。请问皇上,卿酒的性命是命,那一百多条人命就不是命吗?”

    缓缓的一句话,说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是掷地有声。

    尹凌天惊愣了,他久久不能呼吸过来,这番话确实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就算他是皇帝,他能原谅卿酒的一切,但是现在,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说什么好好保护卿酒,这样的挂他曾经也能对卿少阳说?呵呵,现在想想真是觉得好笑!恰恰是因为这高高在上的皇权,所以他要将所有的感情全部扔掉,然后给卿酒一个死罪吗!

    尹凌天仰天大笑,声音里充斥着一个皇帝对自己的自嘲个讽刺,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再次晃动,仿佛马上再风中摇摇欲坠一般。

    “皇上你这是想通了吗?”

    阴鸷的一句话悠然落入尹凌天耳朵里,众人连忙跪拜,尹凌天不用回头也知道,除了太后,他的生母,还会有谁?

    这个世界上要问谁最痛恨卿酒,恐怕就是这个母亲吧。

    为了救下卿酒,尹凌天气得他的父皇驾崩,太后能怪谁?她能怪自己的儿子吗?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能怎么样?所有的事情还不都是因为卿酒一个人?

    在场的大臣里面,那些许久都不来上朝或者早就归隐山林现在走出现的大臣,根本就是太后专门请来地吧?

    他的母亲,终究还是选择逼迫他。

    “皇上,这件事情要是你下不去收,那哀家就替你来完成吧!”冷冷的一句话,说得完全没有母亲的温柔,入耳的尽是冰冷与冷淡,甚至还有无情。

    尹凌天苦笑着看着他的生母,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充斥着痛苦的哀伤,确实,他无能为力,这件事情,他的生母就是要夺走他的权力。

    如果太后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今天是不是就应该是他退位的时候了?不,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当过这个皇帝。

    “来人啊,皇上病了,需要安心修养,把皇帝送回宫中,除了太医,任何人不能见他!所有的奏折全部送到他的房间里,除了和卿酒有关的!”冷冷的话,尹凌天这个皇帝就像是被囚禁了一般。

    “你真的就不能放过她吗?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沉沉的一句话,没有丝毫波澜,却仿佛像是蕴含了多年的恳求。

    “来人啊,怎么动作这么慢!皇上需要尽快休息!”

    又是冰冷又绝情的话,尹凌天不禁轻轻苦笑,他究竟算什么?

    尹凌天拖着疲倦的身子慢慢往前,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尹景昭却是缓缓凉温柔的目光送给了他,然而她的目光纵使再温柔,那也只是属于她本来的颜色。

    她是个温柔的人,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温柔的父亲呢?

    眼看着尹凌天一步步就要远离尹景昭的视犀突然一个人急忙上报:“――报!启禀太后,太子已经太子已经成功捉拿逆犯回京!太子说,此人正是前朝太子卿少阳的儿子卿离枫!”

    一句话,尹凌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下一刻,一口鲜红的液体猛地一声吐出来,鲜血喷洒一地,在场地所有人包括太后这才回转过头,却看见尹凌天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了下去。

    “父皇!”

    温柔的声音,仿佛春天暖阳下的泉水,轻轻响起在尹凌天耳畔,尹凌天惊诧地抬起头,果然看见尹景昭小跑过来,慢慢将他抱在了怀里。

    有丝丝的泪水慢慢流出尹凌天的眼睛,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真真切切呼唤他父皇的女子。她依旧那么温润,眼睛里温柔得没有一丝波动,却能让人透过那双眼睛捕捉到所有的情感。

    他终究还是没能对她说一句话,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包围在这个手里。

    尹景昭同样没有说出一个字,她静静看着她的父皇慢慢被人送赚她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他渐渐远去地背影,沉默着,没有说出一句话。

    太后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尹景昭,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懒懒地将手一挥,冲着前来禀告的人说道:“这等人威胁皇朝地人,还留着有什么用!传哀家的命令,广告天下,今天午时三刻,将此人斩首示众!”

    路的尽头,尹凌天稍微有点站稳的身子突然猛地一跪,整个人斗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太监担心地急声喊着,太后扭过头去看着皇帝脆弱的身影,眼睛里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尹景昭沉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她静静地看着皇帝被人抬赚平静的眸子安静得仿佛一潭没有丝毫波动的湖水。

    仅仅是半个上午,前朝太子遗孤卿离枫要被斩首的消息就像风卷残云一般传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不少人更是从大老远来看这一场行刑。

    然而卿酒却是仍然不知道,她一直跟随着少年在郊外走动,全然不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少年一直挽住她的手,似是沉默着,然而平静的眸子下终究还是暗波汹涌。

    这天上午,秋风早就得到了卿离枫被抓的消息,夜蝠亲自出马,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卿酒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闹得这么打,说不定卿酒早就已经知道就呢?不,不会,卿酒要是已经知道了,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会急着赶回宫中,而不是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她赶紧冲出了房门,又偷偷从夜蝠手下的人那里打听到了卿酒的下落。夜蝠的人能力都非常强,夜蝠无时无刻蹙关注着卿酒,这样一来倒是给秋风提供了方便。

    卿离枫是卿酒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说什么都要救他出来,之前要让卿酒知道这个消息,不能让卿酒蒙在鼓里。

    京城客栈里,尹宇泽专门选了上好地房间,很早就已经让下人预订好了。卿酒步入客栈,整个客栈的人都把异样的目光投向了她。

    卿酒全当没有看见,这样的目光她从小看到大,实在是见怪不怪了。尹宇泽小心地将她搂在怀里,慢慢地上了楼,直到两人的如果身影完全消失在角落里,他们才纷纷议论开来。

    “刚才那个是九公主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知道卿离枫就马上就要被问斩的消息吗!”

    “我看应该不是!九公主虽然也是一身红色,但是九公主平时凶悍得不得了,刚才那个女子好像也没怎么样啊再说了,真要是九公主,宫中的人早就来抓她了呢!昨晚她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啊!”

    卿酒并不知道众人都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进来的时候这些人马上就没了声音,根本不敢开口说话的样子。她只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年一直挡在卿酒的时候,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然而面向卿酒,却总是那样一副宠溺的笑容在众人眼睛里,如果这位红字直女子不是九公主,那么这对才子佳人真的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人敢说他们家人不配,只觉得男子和女子身上的光泽,远远是他们没有看到过的。

    女子的一颦一笑,男子悉心的呵护和照顾,那么相得益彰,无可挑剔。

    然而就在不久后,秋风终于来到了这座客栈。她向掌柜的打听到了卿酒的消息,然而就在她往楼上走时,一个身着蓝色衣衫的男子正缓缓迈出步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尽头。

    此人,正是尹宇泽。

    秋风一愣,来者风度翩然,却有着一股沉稳的威慑力,看似面容平静,然而两眼淡然的眼神,却又让她捕捉不到一丝情绪。

    秋风眸子暗了暗,直觉告诉她这人并不简单,但是原因她说不上来,她只觉得光是看着这个人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她曾经只在夜蝠身上遇到过,但是这个男子似乎又不像夜蝠那般凶悍凌厉。

    秋风没有理会他,旁若无人地继续往前,然而正当她想要走过尹宇泽身旁时,尹宇泽清淡的嗓音悠然划过:“你不能去,她想要的快乐,你忍心就这样毁掉吗?”

    秋风猛地将脚步一顿,她惊诧地看着少年,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刚才他明明没有张开口,然而那声音却是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秋风的耳畔。

    他的内力究竟是有多浮

    “公主就在里面是不是?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见到公主!不管公主最后决定怎么做,我只希望最后公主不要后悔,更不要活在自责的痛苦当中!”秋风冷冷说道,话语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冰冷和凄凉。

    但是,两个人的立场不同。对于尹宇泽来说,他有足够的理由不让卿酒去皇宫。太后是什么人?太后的所有行动不都是为了一个卿酒吗?他不悉身份留住卿酒,怎么可能让卿酒就就这样去送死?

    “让开!否则别话我不客气!”秋风冷冷出声,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少年的对手,但是一旦有了动静,卿酒一定就会出来!

    “你这是在逼迫她。”少年冷冷出声,话语里抑制不住的冰凉,然而下一刻,秋风再也忍不住便出手,少年却是轻然将身子一偏,不费丝毫力气,人就已经到了秋风的背后。

    一股冰凉侵入秋风背后,她惊愣地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

    “走。”轻飘飘的一句话,轻盈得仿佛没有丝毫波动,少年轻然将手一挥,一股劲风划开,瞬间将秋风掀出了客栈!

    “啊――”秋风一声惊叫,身子被掀出的瞬间,猛地被一个人抱紧再怀里。她呼吸一滞,双眼对上的,是一双锐利得仿佛利剑穿心的眼神!

    秋风眼睛里忍不住的惶恐,夜蝠!怎么会是夜蝠!她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夜蝠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一直跟踪她!

    她预感大事不好,刚要着急解释,眼前突然一黑就昏了过去。

    此刻客栈里,卿酒猛地站起了身子,她怎么感觉听到了秋风的声音?她有点不安地朝窗户边看了一眼,却见街上人来人往,平日里本来就人多的街上今天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发生什么事情了?

    卿酒想不明白,只觉得突然心里一片空荡荡的感觉,昨晚明明还在劫狱,今天就能如此逍遥平静?换作以前,她绝对不敢想象。

    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连忙去开门,果然看见尹宇泽笑意温和地进来,手里还提了两坛酒。

    这一刻,她眸子有点黯淡,再次考她等待已久的凡哥哥,明明是那么真切,可是她似乎此刻又才想起来,他是天下第一宗风岚宗的宗主,这个事实她怎么爷改变不了。

    想到这里,她心脏突然有点隐隐作痛,难不成是他隐瞒了消息?

    “怎么样?陪不陪喝啊?”尹宇泽嘴角轻扬,卿酒一把接过来,抱着酒就往房间里去:“怎么不陪?这是你成人后第一次找我喝酒!不喝白不喝啊!”

    说着,她手里的酒已经打开了,一把将酒坛递给了尹宇泽:“给你!你喝这坛,我喝你手里的那坛!”

    “要喝就一起!酒酒,你说你有多久没有陪我喝酒啦?”少年一脸灿烂地把酒扔给卿酒,卿酒二话不说,直接一口喝完:“喝酒?我从来就没有陪你喝过酒好不好?”

    卿酒闪亮着眸子,一双天真的眼睛冲着少年使劲眨了眨,活脱脱就像个孩子。她喝得毫不犹豫,酒水被她倒进碗里,一干而尽,她突然像个孩子似的趴在桌子上,两只黑亮的眼睛傻愣愣地盯着少年好看的一张脸:“凡哥哥,你说你那么都不来找我,为什么昨天晚上要来找我?你明明知道人家那么喜欢你。”

    卿酒说得毫不避讳,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快活的光泽,说“喜欢你”的时候,她看到了少年要眼睛里很快闪过一道光。他欣赏着他的容颜,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但是凡哥哥,我还是觉得,你离我好远。”

    卿酒说着,声音里有掉酸涩,少年的手却是忍不住颤了颤,遥远吗?他做得到底有多失败。

    “酒酒为什么这么说?”他的手紧了紧,眼睛温和地看着卿酒,卿酒仍旧像个不懂事地孩子,那么纯真地闪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就像回到了从前。

    “不知道,感觉。我只是感觉眯虽然回来了但是你并不快乐。但是凡哥哥,”卿酒握住了他的手,“你说如果真的是喜欢,会不会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对方?”

    卿酒突然沉沉地看着少年,眼睛深沉得仿佛打不开的黑夜,少年和她对视,她竟看不出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突然觉得悲凉。

    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却因为彼此打不开的心扉,所以一直就这样僵持?

    她突然不说话了,一把打开另一坛酒,伸手递给少年:“凡哥哥,酒酒给你酒,你喝不喝?”卿酒依旧笑着,她不像给少年留下任何不好的回忆。

    卿酒递给了少年,少年目光落在酒坛里,手心紧了紧,虽然仅仅只有那么一瞬,却还是被卿酒捕捉到眼睛里。

    卿酒的心痛了一下,却没有收回手,少年看了一眼卿酒,二话没说,接过卿酒手里的酒坛,再看看她一脸开心模样,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将酒水一饮而尽。

    酒里,卿酒用了药,他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他想,也许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他可以阻止的。就算他拼了命想要阻止,可是对于卿酒,该来的还是要来。

    少年昏了过去,卿酒眼睛里尽是悲伤,她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头发,轻轻将他抱在怀里,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她不是没有怀疑。

    他昨晚现身的时候,她真的无比激动,可是今天一到街上,她心里就感觉不对劲,她心里不能平静,平白无故地这么慌乱,还是第一次。

    昨天她劫狱,京城里不可能没有丝毫抓她的动静。尹凌天这次不可能保住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皇宫里发生了比抓她更加重要的事情!

    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告诉她,发生大事了。

    一泼凉水刷得冲在秋风的脸上,浑身刺骨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秋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隐隐的,有暗光从角落里射出来,她却迎着拿暗光,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姿。

    傲然挺拔,举世无双,阴暗得让人浑身直冒冷汗。

    秋风缓缓抬起了双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自己被绑在夜蝠宫的暗牢里,手脚都被铁索锁住,浑身上下布满了鲜血。

    她已经血肉模糊,就算是背冰冷的水突然冲醒过来,她还是感觉浑身麻木,根本就没有一丝感觉。

    动了动手指,仿佛连手指都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迎着暗光站着的这个人,不用说她也知道。背叛了夜蝠宫,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但是她背叛夜蝠宫了吗?秋风忍不住心里轻轻问自己。

    “你醒过来了?”夜蝠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声音仿佛隔着厚厚的空气,根本听不出来他是谁。明明就近在眼前,声音缺仿佛是从遥远天际飘过来一般。

    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副让人恐惧的样子。

    秋风在他的阴影下恐惧了十多年。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卿酒能给你的,难道我不能给你吗?”夜蝠的声音步步紧逼,仿佛一字一句都能让人说不出话来。

    “不……我没有。”秋风奄奄一息,“没有背叛夜蝠宫……”然而话还没说完,她的喉咙就猛地被夜蝠扣在了手掌心里,她感觉呼吸一紧,根本就没有办法呼吸。

    身上的疼痛慢慢被唤醒,她浑身痛,就连最后的一点空气仿佛都要被人无情得夺走。她紧紧咬住了牙,却提点都没有挣扎。

    “我让你留在卿酒身爆就是为了让你搜集她的情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非但没有给我情报,反而暗中帮助卿酒,秋风,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夜蝠紧紧扣住秋风的喉咙,声音里尽是失望。

    恰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慢慢地从远处传来,秋风脑子醒了醒,待看清楚来人的样子时,她不禁呼吸猛地一紧。

    是尹璟儿!

    夜蝠突然一声冷含猛地放下手来,满身的怒气让整个黑暗地方的空气都紧了紧,可是这个尹璟儿却根本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她走得脚步生莲,眼睛里狠毒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秋风。

    尹璟儿一脸狠毒,她紧紧盯住秋风一双没有波痕的眼睛,眼睛里的毒辣目光顿时就像一团烈火在燃烧!她恨啊,就是这个秋风,曾经想要了她的命!

    “怎么样!你还想要来杀我吗!我告诉你秋风,别以为你是夜蝠的人你就为所欲为!只要是得罪我的忍,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说着,她手指突然狠狠一抓,一把攥紧就秋风的脖颈,指甲狠狠陷进脖颈的肉里,甚至都能渗出血丝,她用力,再用力,却很好地把握着力道,根本就没有想要把秋风弄死的打算。

    “我告诉你!我此生最恨卿酒,也同样恨你!恨你不得好死!你敢要我的命,今天就让你看看,究竟是要谁的命!”尹璟儿狠狠用力,脸上笑得疯狂狰狞,“你叫啊!你使劲叫啊!叫得越大声越好!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没有丝毫掩饰,秋风却是没有一丝波动,她狠狠咬住了牙关,就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尹璟儿疯了,她猛地抬头,在秋风眼睛里看到的是淡漠的冷笑,是嘲讽!是高傲!就是没有她所希望的卑微和求饶!

    她眼睛里的毒光瞬间蔓延,她千辛万苦才把秋风弄到手掌心里,怎么可能容忍她就这样活下去!她愤怒了,她觉得羞耻,她觉得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突然,她一手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猛地插进秋风的臂膀里,秋风猛地身子一震,斯声痛叫,一阵阵惨叫仿佛一曲悲鸣响彻牢房。

    尹璟儿却是心里猛地一阵舒坦,他高兴了!她兴奋了!听到秋风的惨叫她兴奋得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咬紧牙关,眼睛死死瞪着秋风,手狠狠用力将簪子再往秋风的血肉里刺。

    秋风一片惨叫,她却更加用力,鲜血流到她的手上,她没有躲开,干脆一把抽出簪子,再次狠狠刺进秋风的血肉。

    她心满意足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舒坦过!这是仇恨被释放后的舒坦!她想象着自己那条背秋风逼迫,差点就走到黄泉,每次只要一想到秋风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个场面,她就忍不住浑身!

    她害怕,害怕秋风!她不能让秋风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要疯狂地报复!要让秋风爷体会到死亡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尹璟儿笑得疯狂,“你不是要帮助卿酒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杀了我吗!我告诉你,今天你死了,马上卿酒就会下来陪你!我要让卿酒死无葬身之地!我要把我这么多年尝到过的所有痛苦全部算在卿酒头上!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蔓延不绝,夜蝠听着秋风的惨叫,始终没有回头过来考她一眼。秋风眼睛里虚弱的一点余光落在夜蝠身上,她要出声,她章告诉夜蝠,她没有背叛夜蝠宫!

    “没有……我没有……”虚弱的声音最后从秋风口里传出,尹璟儿尝到了报复的,她冷冷地命人端来一杯毒酒,唇酱起笑容的瞬间,她一把抓过酒杯,疯狂得往秋风口里灌。

    “来啊!喝啊!这可是酒啊!世间最美味的毒酒啊!哈哈哈哈!”尹璟儿掰开秋风的口,任由秋风使劲,使劲挣扎,她看到秋风眼睛里的泪水,看到她绝望的眼神,她高兴!她狂笑!

    毒酒!一滴泪水顺着秋风的脸颊缓缓下酒,直到毒酒的最后一滴都被尹璟儿灌进嘴里时,她绝望地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夜蝠。

    她没有背叛夜蝠红,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背叛,但是卿酒……她只是想救卿酒一条命而已……

    泪水滴落在地上,秋风终于慢慢停止了挣扎,直到最后,他的眼睛依旧绝望地锁住那道从来都没有转过来的颀长身形。

    尹璟儿满意得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唇角的笑意更浓,看着秋风死去的脸庞,她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厌恶和罪有应得。

    她没有正眼看夜蝠,语气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公主与生俱来的高贵此刻和她脸上的笑容完美结合:“这里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突然,她瞳孔猛地一缩!

    腹部的剧痛让她的浑身失去了知觉,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往自己腹部看去,一双黑色的手径直洞穿她的腹部!

    鲜血直流,马上打湿了她的衣裙,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看向夜蝠,竟发现那双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有的,只是一个杀手的铁血和无情!

    她不敢相信,他刚才明明都没有要处理她的意思。她是堂堂公主,她是太子尹陌锋的妹妹,夜蝠和尹陌锋合作,夜蝠怎么可能会杀了她?

    她痛苦地看着自己的伤口,仿佛什么都不明白,只觉得有液体不断从她体内流失,消耗她的体力。

    “你不该,杀了她!”

    冷冷的几个字,仿佛从世间最极寒的地方传来,王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霸道凶悍的语气,突然让她一瞬间明白,她面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魔鬼!

    这么久了,她竟然在一个魔鬼面前耀武扬威……

    黑色的手猛地从她腹部抽出,滴滴鲜血鲜艳得扎人眼睛。

    尹璟儿倒在地上,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遥远的地方。隐隐的,她看到夜蝠抱着秋风离开,而她,却再也不能动弹……

    她此刻终于想起,这座牢房,是深藏在千里孤坟之下的,而这千里的孤坟,马上就要因为地面运动而坍塌。

    她换来的,终究不过是死无葬身之地。

    午时已到,京城的刑场要就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卿离枫被绑在断头台上,浑身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就连仅存的意识都要马上被抹杀。

    刑场上,太子尹陌锋一脸铁青,旁边站立的上官青青和丞相风黎晨嘴角更是露出一道快然的笑意。

    围观地人群摩肩接踵,其中还有不少前朝的人,他们一个个绷着一张脸,隐秘再人群里,眼睛里尽是痛恨的精光,甚至有人忍不住就要往前冲。

    他们怎么会想到,最后离开的卿离枫怎么会落在太子的手里!马上就要问斩,他们能怎么办!大不了,玉石俱焚!

    上官青青眼睛明晃晃地扫过众人,眼睛里充斥着嘲讽和得意,在等卿酒!夜蝠曾经向她保证过,他一定会将卿酒带到这里,只要卿酒一来,就绝对没有命再回去!

    但是在这以前,是不是要帮尹陌锋处理一下其他的事情?心里想着,她嘴酱起一道轻笑,脚步缓缓走向了刑场中间,眼睛又再一次尖锐地扫过刑场外众人一双双对她恨之入骨的眼睛。

    他非凡没有生气,也没有反感,反而笑得灿烂多姿,嘴上的话,像是对有些人说的,又不像是对他们说的:“你们要不要试一试?试一试说不定就有机会了呢?这人头还没有落地,机会就在你们的手里!你们要救他,就赶紧救,否则,机不可失。”

    说着,她一双明媚的眼睛慢悠悠地扫过场外,盯住的恰恰是那一双双似乎就要按耐不住的眼睛。

    没错,她就是要逼他们动手,他们不动手,怎么把卿酒逼出来?再说了,只要他们出手,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有何不可?

    “这可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你们也别忘记了,他是前朝太子的儿子,也是你们报仇地唯一希望,没有了他,你们就是真的完蛋了,就算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