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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当年之事

    卿酒满眼清寒,目光锁着门口,手上的茶杯碰地一声落在桌子上,茶水溅了一桌子。

    恰在此时,尹璟儿一身金贵华府闯进卿酒的视野,卿酒狠狠挖了她一眼,目光更加清寒凛冽。

    尹璟儿被卿酒这道寒光吓得浑身一个寒战,刚才还含笑的目光立即弱了几分,来不及躲闪卿酒的寒光,心里那份忐忑更加分明。

    这个卿酒,从小到大仗着父皇的宠爱,一直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她不知在卿酒手下吃过多少的苦头。上次在酒灵宫身中蛊毒一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说不定这个卿酒,身上还有什么邪门妖道呢。

    不过很快,尹璟儿便稳住了心性,她看了一眼正被她好心搀扶住的虐扶人,幽深的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次可不是在皇宫,没有父皇撑腰,看她还能怎么嚣张!

    况且,这碧云山庄,可是她虐夫人的天下!

    虐夫人明显觉察出尹璟儿的异样,眼睛撇了一眼尹璟儿,将她眼中的嚣张得意清晰地看在眼底。

    “你抖什么抖!别摔坏了我一把老骨头!”虐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尹璟儿,一把推开搀扶住她胳膊的手,满脸嫌恶。

    听到这满是嫌恶的声音,尹璟儿这才好好地看了一眼尹璟儿旁边的虐夫人。

    虐夫人年纪和父皇相仿,这个卿酒是知道的,不过此人看上去却比父皇要老很多,一张脸虽称不上是摧枯拉朽,但绝对称得上是丛生。

    如瀑的白发一直垂到腰间,只用了一支金钗简单束发,一袭简单的白衣常人传上去看似没有丝毫锐气,然而传在虐夫人身上,却衬得那副桀骜的腰板更加凌然不近生人。

    一双威严凌厉的眼睛,神光炯炯,仿佛一瞪,就能洞穿人的心窝。

    卿酒清泉般的眸子狠狠一沉,眼底的深沉恍若深不可测的,这就是虐夫人吗?

    “夫人……”

    卿酒正打量虐夫人,尹璟儿委屈又娇柔的声音不期然地窜进了她的耳朵,卿酒一看尹璟儿,平日里那副得意的左派哪还有半分,满眼盈盈秋水,任谁见了都会几分怜惜,几分心疼。

    虐夫人却是没好气地再次躲远点,步伐凌然似风,错落有致,那双凌厉的眸子却是没有再看尹璟儿半眼,反而突然瞟到了卿酒的身上。

    一袭大红之色突然闯进她的视野,她眼瞳狠狠一缩,仿佛那抹大红之色一下子了她的眼睛。

    虐夫人眼睛一眯,冲着卿酒就一声厉喝:“真她奶奶地俗气!”

    说着,一口口水愤愤吐出去,刚好落在尹璟儿金贵的衣服上,尹璟儿顿时皱了皱眉,有些想吐的冲动,却无奈无法发作,只得狠狠憋在心里,脸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愉快。

    卿酒一听虐夫人的话,就知道她指的是这一身红装,她眉头轻蹙,却没有多加理会。

    然而看着虐夫人那近乎野蛮的动作,卿酒却是顿时满脸阴云,这样的人,真的是曾经叱咤前朝的虐夫人吗?也难怪父皇会看不上她!

    “怎么!你不服?不服气就给本奶奶滚出碧云山庄!”虐夫人口上吼着,一腿踏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瞬时四分五裂。

    尹璟儿看傻眼了,眸光再也不敢再乱动一下。

    卿酒心里冷冷一呵,感情这虐夫人脾气还真是差啊!父皇看不上她绝对不会是偶然!不过这算另一码子的事情,她来此是为了换取一样东西,不能因小失大。

    不过与其说是换,不如说是赌。

    她已经没有了和虐夫人交换的条件,为了能尽快赶上百丹会,她只能赌。

    卿酒眸色一沉,正要开口说话,尹璟儿却是抢先一步,满脸笑意地抱住了虐夫人的胳膊,盈盈道:“夫人你先别生气嘛!九妹虽然不讨功宫中人喜欢,但今天她能带来父皇的亲笔画,那也算是对您老人家的一片孝心啊。赶走了人是小,但错失了父皇的一副亲笔画,那可就是一大损失了啊!”

    尹璟儿笑意盈盈,眼底一片温柔甜腻,这番亲昵的动作,虐夫人却是没有再次躲避,眼睛只是淡淡瞅了一眼尹璟儿那双手,似乎在斟酌尹璟儿这番话。

    卿酒目光顿时冷了下来,尹璟儿明明知道她已经丢了这幅画,如今故意提及,分明就是打算让卿酒难堪。虐夫人一旦知道卿酒曾经拿到过这幅画,怕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罢手了!

    “九妹你说是不是啊?”尹璟儿眸光盈盈落在卿酒身上,笑意直达眼底,“你该不会怜惜那幅画,舍不得孝敬虐夫人她老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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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酒心里一阵冷含要她拿她也拿不出来,她干脆扭转过头,直截了当:“我没有!”

    虐夫人颜色骤然严厉,眼底那份清寒让人不寒而栗,尹璟儿趁势加大了火,故作惊讶道:“九妹!你当初滥用蛊毒,让我性命也就罢了,就当一家人闹闹矛盾,吵吵小架,可是虐夫人跟你无冤无仇,你没必要故意为难她老人家啊!”

    虐夫人一听尹璟儿的话,脸色顿时恍若狂风大作,一双眼睛直勾勾盯住了卿酒,恨不得一眼睛就把卿酒洞穿,看看她身子骨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蛊毒!她一生最恨蛊毒!要不是因为蛊毒,她又怎么会失去她的大好青春!

    “孽女!”

    虐夫人突然发功,雪白的衣袖卷起滚滚狂风径直破空而来,力道之恨,绝对超出卿酒的相像!

    “我卿酒虽然用尽天下百草,却从未使用过什么蛊毒,你虐夫人不辨是非,听信他人谗言,还真是有愧多年叱咤天下的大名!”

    卿酒冷冷出声,口中的寒气恍若飞雪过空,发功的力道随着心底的寒意径直奔涌,然而两股力量还未相撞,卿酒的力道便被虐夫人给狠狠镇压下去。

    一旁的秋风面色一寒,眼看卿酒就要抵挡不住虐夫人的进攻,她心里一急,手掌出力的瞬间突然顿住,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即撤回掌心,一把将卿酒拉开。

    瞬时间,自虐夫人掌心发出的功力冲着对面径直冲撞过去,强大的横波立即将堂上的一张桌子拍得粉碎,就连墙上都跟着被打出了一个窟窿。

    卿酒脸色一变再变,眼睛看着那个的窟窿,心里不禁狠狠一沉,这个虐夫人下手也太狠了!

    “我碧云山庄从来就不欢迎使用邪门妖术的人,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就休怪被奶奶不客气!”虐夫人一甩长袖,愤愤而去,眼底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秋风一看虐夫人离开,正要出口阻拦,不料尹璟儿却是再次抢先一步:“夫人!那幅画父皇可是很难再求啊!”

    此话一出,虐夫人脚步猛然一顿,尹凌天作画的怪癖世人无人不知,如今破例作画,她怎可错失?再说了,她从来都不会放过尹凌天的任何一幅画作!

    “交出画来!可以饶你不死!”虐夫人转身,怒目斜视,瞪大的眼睛灼射出丝丝凌厉之色。

    “画我没有,但是夫人山庄的规矩卿酒倒是没有记错。”卿酒眸色微顿,随即道,“一物换一物,我从夫人这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取到夫人想要的东西!”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跟我谈条件!”虐夫人暴戾一声冷喝,手心的内力轰的一声落在地上,顿时在地上砸出一个大洞。

    卿酒心头划过一滴冷汗,虐夫人这气量,还真的是,太小。

    “我这样做也没有破坏碧云山庄的规矩,有何不可?再说了,虐夫人得到了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不是很划算么?”

    “一物换一物自然是同是交换,如今你没有了那幅画,那你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虐夫人狠言相逼,根本就没有一丝要退让的意思,她所看重的,就是尹凌天的画作而已。

    “我既然能让父皇为我破例画第一次,就自然能有本事让父皇为我再一次破例!”卿酒冷言道,虽然再次让尹凌天为她破例实在让她很为难,但是如今之计,也只能先缓和一下局势了。

    卿酒此话一出,虐夫人您眼角一道凄寒的厉光突然乍现,恍若一道骤然划破云天的轰雷,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卿酒的衣领,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她刚才说什么,尹凌天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臭丫头破例?

    卿酒被她这样一揪,顿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一旁的秋风面色立即变得紧张起来,一双恍若秋波的眼睛忍不住盈盈的担忧之色。

    虽然尊上的命令是让她监视卿酒,让她这次务必想办法拖延卿酒,但是,眼看着卿酒被人伤害,她却不能忍受,若不是之前一直在卿酒面前隐藏武功,此刻还可以出手相救。

    但现在,为了不自己,只得默默看着卿酒受到伤害,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丝不安和心慌,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手指狠狠陷进掌心,心里的纳堆积的情绪却是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她突然间有点恨,尊上的命令她是一定要听的,这是夜蝠的规定,但是卿酒!

    此刻,一直在不远处看好戏的尹璟儿却是很好地注意到了秋风的眼神,现在秋风的脸色跟往日那份坦然静谧相比,可真是有着不小的差别啊。

    尹璟儿再次细细探究秋风眼眸中的变化,心里的思绪不由翻滚。尹陌锋不是告诉她说秋风是夜蝠的人吗?夜蝠现在既然选择和尹陌锋合作,那他们的人应该也是和她同道才是啊。

    这个秋风,似乎很在意卿酒啊。

    难道尹陌锋说错了,夜蝠潜伏在卿酒身边的另有其人?

    不,不对,今天他们的计划就是阻止卿酒下山,趁着卿酒不在的空隙,一举拿下那帮叛贼,跟着卿酒来的就只有秋风一人,定然是秋风不会有错!

    那就是这个秋风出了问题了!

    “我既然能让父皇为我破例画第一次,就自然能有本事让父皇为我再一次破例!”卿酒努力呼吸着空气,再次出口,话语中的凌厉之色不禁多了几分。

    “你是谁?他凭什么要为你破例?!他从来就不曾为我破例!他凭什么!”虐夫人情绪突然有些异常,恼怒的声音近乎怒吼,当年之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她是前朝公主!她是卿少阳的女儿!”尹璟儿适时插话,话语凌厉,却仿佛一巴掌拍在虐夫人脸上。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世间之人,谁能比得上卿少阳!

    玄月帝国尚未被推翻之前,她曾是玄月帝国唯一的女将军,十三岁从军,十四岁戍守边关,若不是她,以玄月皇帝如此昏庸的治国之道,玄月帝国早就被倭寇外戚横扫。

    她是叱咤边关的玄月帝国戍边女将军,当年在虎牙关仅凭一人之力便喝断敌军五万人马的魄力,天底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人站在虎牙关,五行八卦阵图便能让敌军闻风丧胆。

    那一年,尹凌天的父亲,当今沧漓帝国的开国皇帝也不过是和她齐名的一位大将军,而尹凌天还只是一个小将军。

    那一年月影婆娑,边关的琉璃月色下,尹凌天那副绝世野竹图,一眼便带走了她的芳心。她向尹凌天要了那幅画,视为珍宝,她默默爱着他的风化,却一直未曾表露自己的心迹。

    韶华关陷落,尹凌天坠身数万敌军的包围圈中,和大军断绝联系将近二十天,世人都以为他不可能再有可能回来,然而,他再次归来,竟然是因为他的结拜兄弟,当朝太子卿少阳!

    龙潭虎,卿少阳都能为尹凌天闯,尹凌天有什么理由不去报答自己的兄弟?

    明知尹凌天爱的女子另有其人,她却因为他作画的风华而默默承受着爱的重量。

    

    当年,那是当年的事情,因为一个尹凌天,让虐夫人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和他情同手足的兄弟。

    掌管玄月帝国二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尹天择,打着灭昏君的旗号,毅然起兵讨伐,众势力闻风响应,滚滚反帝浪潮,直逼威威皇宫。

    苍茫夜色,反帝大军,恍若流星,径直冲进皇宫,一把大火,将一个惊诧了两百年的庞大帝国,付诸一炬!

    滚滚火浪,汹涌着直奔苍穹,将东方天际染成一片血红。

    那时候,那是当年——

    熊熊烈火中,一声嘶吼的马鸣,骤然划破长空,一匹黑色骏马,恍若一道凌厉黑芒,陡然冲出火海。

    马背上,男子意气风发,策马扬鞭,整个人,好似一柄绝世宝剑,锋芒毕露。

    凌厉眸光,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生死一线间,那双倔强的眼睛,却从来没有对死亡的一丝恐惧。

    相反,深沉的凝眸,却划过一丝隐隐的期待。

    此举任重道远,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昔日的手足情谊,是否能经得起考验了。

    忽的,一道凌厉的光芒,电光火石般,划过男子的脖颈,男子腰身一个后仰,凌然躲过致命性的一击。

    手中缰绳猛然一拉,黑马一声长啸,前蹄掠起,终于停住。

    男子敏锐的黑瞳,警惕地扫射前方,在看清来者的面部时,不惊深深倒吸一口凉气,微微有些僵硬的脸,却降低了警惕性。

    黑色身影,长身而立,熊熊烈火的映衬下,来宅那俊俏的鹰眉,陡然入眼。整个人干净利落,正如,手中悬空的红缨长。

    “凌天,你牛啊!”

    见到来人,马背上的卿少阳,俊脸夸张地一拉,故意瞪大了眼睛,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可眼中,就是没有一丝错愕的神情。

    一阵精彩的表情秀不够,话末还不忘加上一句:“难怪身后总是跟着那么多女子呢~”

    尹凌天长身而立,额头隐隐划过一道冷汗:你个臭小子,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尹凌天使劲咳嗽两声,终于正了正神色,对上马背上的目光:“少阳,你该不会是想着就这样逃出皇宫吧?”

    卿少阳嘴角不自然地一抽,脑袋傲居地扭向一爆心里悻悻,怎么当初脑子一热,就拜了这么个兄弟呢?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嘛!

    一个结拜,两条命穿成一犀不过,喂喂,凌天,说好的同生共死呢?

    卿少阳,居高临下,慵懒又不屑地睥睨着尹凌天,嘴角挤出一句话:“凌天,你该不会是想着抓住我回去邀功吧?我是太子,我的命可比其他人的命值钱多了呢!哈哈,要不要啊?”嘴上说着,卿少阳的目光却是渐渐变得凌厉凄寒,丝丝的凉意渗进熊熊的烈火中,有着说不出的阴森和恐怖。

    空气骤然凝固,两道凌厉的眸光,清澈地划过夜色,敏锐的光明中,渗着丝丝的凉意。

    火光染红两人的眼眸,只觉一股戾气,久久萦绕身边。

    “噗…”

    蓦地,一声轻微的噗嗤声,不禁从嘴角憋出,分外清晰地响起,两人矜持不住,豁然捧腹大笑,爽荡之音,久久不散。

    “哈哈……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拦我?你可别忘记了,当年要不是我只身闯进敌营相救,你连命都没有了啊!想拦住我,你还差得远呢!”卿少阳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一双星眸,都忍不住渗出眼泪来。

    在卿少阳眼中,尹凌天的多愁善感,就是矫情!

    说话间,他不自觉得,抱紧了怀里,一个被紧紧包裹的小人儿。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今夜逃出的目的,也就只有一个而已,若是能用他的生命换卿酒一命,还真是——

    值了。

    听着卿少阳放浪不羁的话,尹凌天满脸黑犀满脸阴霾密布,嘴角抽了又抽,整张脸都变得青红交加。

    卿少阳那渣渣的眼神,早就将尹凌天纠结的表情欣赏了个够,嘴角得意的笑意,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