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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浪子-第6部分

来你还挺会逃的嘛!”

    那人眼神突然瞟向箬雨,“这姑娘就是你一路挟持的人质吗?放了她。”

    “不……”

    箬雨想澄清什么,却被宁风紧紧把住手腕,暗示她别说话。其实他是在给箬雨安排条后路,倘若他当真被抓,她还可以以被害人的名义逃脱!

    这还得感谢邢戎椁捏造的事实,想必那姓邢的家伙是担心被严大人指控办事不力,所以才以有人质在他手中为藉口,这么一来他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的无能开脱,说不定还可博得一个“爱民如子”的美誉。哼!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孟宁风,但绝不是江洋大盗。”

    他冷冷的嗓音重复道,写着暴风的俊脸上隐隐起了波澜,就只差一阵强风,即可排山倒海。

    “哈……少来了,哪一个杀人的会承认自己犯罪?放下手中的剑跟我走吧!咱们严大人是会秉公处理的,有冤到时候再说吧!”

    “跟你走?那我这次不就白来了?”他狠狠的奚落那人。

    “你的意思?”

    “跟你回去,我还能活命吗?”他锐不可当的怒火骤然喷出,炙烈的漆眸闪着逼人的光束;这种突来的转变,令严府手下倒抽了口气。

    “你……你的命值钱,当初你杀人劫舍,又可曾想过别人想不想活命?”他一味的断定宁风的罪行。

    真是个死脑筋,可见严东窘的脑袋也不怎么灵光,分明是铁铸的。

    “宁风,咱们别跟他说了,这人脑子生锈、冥顽不灵。”箬雨气愤难抑的冲口而出。

    “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想救你脱离魔掌,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那人看了看箬雨又望了眼宁风,“哦,我懂了。姑娘,你是不是被他那抹俊样给迷惑了?提醒你,美男子全不是好东西,哪一个不是拿自己能魅惑人的外表诱骗少女的心,甚至是身体。”

    “住口!你这满口滛秽的家伙!”原先所表现的冷漠全消失了,原来那套表情是他们伪装的。见鬼了!

    “你们累不累?老装着一副死寂面孔。不过挺成功的,全天下人几乎都相信严东窘身边的人都是块冷硬的木头。”宁风半带嘲弄、半带轻蔑道。

    “孟宁风!你不要命了,敢直呼咱们大人名讳?”

    被人抽丝剥茧的感觉已经够糟了,眼前这气质危险的男人还敢冒大不讳的罪名,挑衅他们。

    “严东窘既能养你们这些饭桶,我倒是怀疑他的智慧够不够格让我喊他一声大人。”宁风冷言讽语的道出,冷栗的眸子依然深沉。

    看情况,他是不能再和他们周旋下去了,既然这些官场人找得到他,那不就说明了他与箬雨的形迹早就掌控在邢戎椁手中!

    也是,愈近陇,方桥的人脉据点也就愈疏离,这就难怪他们会在进陇前一刻的节骨眼被盯上了!

    宁风不着痕迹地加重紧握箬雨的手心力道,一手紧紧勾住腰间剑柄;有默契地,箬雨能探知他的心事,暗自对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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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宁风,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来者约有七人,一声喝令下,他们分散成七个面,将箬雨及宁风狠狠的封锁在这剑阵当中。

    宁风早有心理准备,他蓄气一提,带着箬雨如飞鸿般疾速滑过众人眼前,其中一人猛然惊觉,朝他俩射出长剑,让宁风以内力逼退,形成一幕望尘莫及的画面!

    第九章

    驰骋约五里外,宁风这才收气降下飘浮的身形,亦将搂在怀中的箬雨轻轻放下地面。

    方才在疾风中飞舞,那风驰电掣的速度,简直吓坏了箬雨,倘若不是追兵于后,她一定会要求他放她下来,那种惧高的感觉说来心惊!

    好不容易甩脱了那些人了,宁风的脸色却显得沉重。

    “怎么了?不是摆脱了他们?”箬雨关切的问道;可想而知他是为了后面的路而烦忧不已。

    “我想我还是送你回方桥那儿吧!”沉吟一阵子,他陡地开口说。

    他心烦气躁,怀疑起自己当初的自信为何而来,如今突发的变故使他心情为之沉重,他可以死,但必须先保住箬雨的性命。

    “那你呢?”箬雨怎会猜不透他脑子里正在打什么主意。撇下地,重赴陇西,这可是生死一线间的决定呀!

    成者,可得严东窘的信任,将邢戎椁一干人绳之以法;败者,他将一辈子冠上江洋大盗的罪名通缉在案,甚至于锒铛入狱、身首异处。

    “我要去见严东窘,没到绝望的时刻我是不会放弃的。”果然如此,正如箬雨猜测一般。

    “不,我不答应!”她激烈反对,此行胜败各半,她不要宁风下这种可怕的赌注,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全胜。

    “这由不得我们!抱歉,是我低估了邢戎椁,他比我想像的还要j诈狡狯许多,再者即是严东窘,毕竟他隐世多年,不问世事的他实难去判断谁好谁恶,只能将我先逮回去再说。”他冷笑了两声,“但我不能束手就擒,这一松手,进入了他们的大牢,也许就永远出不来了。”

    “严东窘既是无能,那我们就别找他改找别人。”

    宁风摇首,“没时间另觅他人,我想严东窘只是一时迷惑,我必须让他清醒过来。”

    “那你准备怎么做?”箬雨的一颗心高高的提在喉间,惊惶的等着他的结论,就怕他会……

    他一扫眉心间的心灰意冷,硬是覆上一层傲气,“我会潜入严府找他详谈,我想他会接受的。”

    “不——”她不能接受这种答案!箬雨强忍住干涩的喉头,呐呐的喊出。

    “我必须赌这一把。”他佯装坚强,不让人偷窥到他心底的慌乱。

    “赌注太大,我不同意!”

    箬雨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愈加寒冽,好不容易寻获的爱情她不愿就此终结,更不愿她爱的人走上人生绝路。

    “你不用陪注,等我先送你回去,再进行我的工作。”宁风脸庞掠过一丝抽搐,看着箬雨那张被泪水浸滛的小脸,那模样颠覆得他不知如何开口慰藉她。是的,他还未学会怎么安慰人,但那抹忧心整得他好惨!

    “我不回去!之前你不让我走,让我不由自主的黏上你,如今难分难解了,你却要撇下我,难道你不知这种撕裂的痛楚有多疼吗?到时候我俩都会变得体无完肤,两败俱伤,又如何去面对敌人,铲除邪恶?”

    她紧紧想握住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否则稍纵即逝,她不能没有他!

    箬雨呀!箬雨!你是我揣在心中的疼,我又怎舍得离你而去!宁风心碎的思付着。

    她不胜幽怨的眼神惹得宁风心神不宁,无一刻不揪疼着他的感官。他想拿出以往的火烈脾气来面对她,让她知难而退的远离他,为何却怎么也使不出来?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了!

    猛一抽气,他冷着聋道:“你只会牵绊我的行动,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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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箬雨的盈盈秋水眨了眨,磨人耐性般的端睨了他良久,似乎读出了他的意图,最后扯出一记耐人寻味的微笑,“我懂。”

    “既然懂就让我送你离开。”他坚持道。

    箬雨摇摇头,“我不走,那只是你的藉口。”

    “你这个顽劣的女人!”他终于忍不住暗自啐骂。

    “你这个暴躁的男人!”她噙着笑,学着他的语气照本宣科。

    他卷起风暴的脸写着无可奈何,须臾,他英朗的剑眉轻轻挑起,朗声笑开:“服了你了!”

    “既是服了我,那就一块儿走吧!他们决计猜不着咱们会往虎岤里跳。”她走向他,递给他一个有自信且灿如夜星的微笑。

    宁风首肯,他并非是个不解风情之徒,箬雨的好与体贴他全感受在心底;抚上她如玉瓷股滑嫩的面容,指尖托起她的下颚,热烈地锁任她柔软又性感的玫瑰红唇,在细碎的舔噬之下转为一场火辣的辗吻,波波激狂的浪潮拍岸而来,他明白她永远是他的,就在两情相悦、生死与共之间。

    热闹的陇西果真是个人口、资源的集散地。踏上这地方反倒不紧张了,先前的局促不安已渐渐清逸,或许这就是心态上最典型物极必反的呈现吧!

    一道寒风由窄巷中流窜而出,袭上了箬雨的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宁风虽未透露只字片语,但箬雨心店有谱,严府就在眼前了!

    “到了吗?”她试探的问道。

    “前面那幢大宅就是了,看来戒备果然森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的确不容易。”宁风拧眉道,眼神锐利地迅速往那幢大宅扫视了一遍。

    “那怎么办?”箬雨眼瞳突然一亮,一弹指道:“不如由我来引开他们,你就可以进去了。”

    “傻瓜!”他深沉难测的表情文风不动,只是嘴角上扬,显现出一抹自信。

    “你骂我傻瓜?那你有办法吗?”箬雨气呼呼的噘起小嘴,无奈他老将她视为小孩儿般看待。

    但不可讳言的,经过这一路的风风雨雨,原本性情浮躁的他,已洗去许多的轻慢气焰,气势更显洗练沉着了许多。

    “办法是自己想的,我想我们可以天黑再行动。箬雨,我要借助你施放暗器的功夫。”

    箬雨的暗器一流,可运用她这项优点达到他要的目的。

    “真的,真的有用到我的地方?”她好兴奋,她不是个累赘了!再者,说到暗器,她还真有些手痒呢!

    “就今夜二更行动,偏劳你了。”

    又是一道冷风吹袭,弄乱了他的发,一绺不听话的发丝落在额前,他轻轻挥过,发下的脸有着放肆的神态,炯厉的眸更是慑人心脾,光芒直透人心。

    三更鼓刚敲过,一阵狗吠声长长呼啸。

    两道黑影在微晕的月光下窜上严府的屋顶,细碎的瓦砾声并未惊动底下数个留守的护卫兵。箬雨依附在宁风身后,由他背负着,一方面是她惧高,一方面则是她不懂轻功内力,深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坏了大事。

    “底下总共有几个人你看见了吧!”他附耳小声道。

    “我看清楚了,总共是九个。”箬雨眯起眼,依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看着。

    “那好。注意了,别伤了人,只消给他们几根麻针。”

    他小心嘱咐着,倘若闹出了人命,他“江洋大盗”的恶名是再也洗刷不了了。

    “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箬雨慧黠地对他眨眨眼,负于身后的双手已开始蠢蠢欲动了,难得他开口有求于她,她非得办到不可。

    “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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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风立于箬雨身前捍卫着她,他得预防若不幸失手时的后果。箬雨眼明手快,不再延宕时间,倏然出手——

    一簇簇金光像流星般闪烁辉煌,目不暇给的往底下那群人的方向疾驶流窜!严东窘的手下果真不是简单的对手,除了四位身中银针昏厥外,剩下的五人均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开银针,反以凌厉的攻势向箬雨与宁风的方向出招反击。

    宁风倏然为她挡下数招,“箬雨,再试一次,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原本受惊也灰心的箬雨,在得到宁风再一次的鼓励后,点点头,再次出手!

    蓦地,那蓄满攻势的五个人猛然往后仰,纷纷坠落于屋檐下。

    “有刺客!有刺客!”

    意想不到,在这宁静的夜,在必然的打斗声外,竟还会有如此尖锐的声响。宁风攀住箬雨的肩飘然降身,他不逃亦不躲,既知自己已身为囊中物,再躲有用吗?

    再说已进了严府,也暴露了形迹,何不闹他一闹,将严东窘引出来不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果不期然,一道黑影闪过,严东窘壮硕的身影伫立在宁风面前。宁风的出现不啻是给他另一种打击,因为这让他想起两年前的灭门血案,一样的夜,一样的刺客,所以他一颗愤懑的心已将他该有的正义给取代了。

    “你是谁?敢在我严东窘的地方胡闹!”

    “在下孟宁风。”宁风的眼光锁定了严东窘逼视的瞳眸,是那么的坦然不畏、器宇不凡!

    有那么一瞬间,严东窘茫然了,他竟有点儿撼于宁风这样的气势。

    “启禀大人,他就是由东北闯到这儿,闹得满城风雨的江洋大盗孟宁风呀!”严东窘身旁一位文官开口道,想必他该是严东窘的夫子了。

    “江洋大盗!”严东窘的表情掠过一抹不可思议,极难想像眼前这位伟岸男子即是邢戎椁上告的江洋大盗。

    “我不是!倘若我真是你们口中的江洋大盗,就不会找上你了。”宁风目光冷冽,极力控制住想对严东窘身旁那位文官挥拳的冲动。

    “你找我?该不是想杀我吧!”他一直认为两年前杀害他妻女的凶手必会再找上门。

    “对对对,说不定他正是两年前杀害夫人与两位小姐的凶手,今天又再度来犯的。”夫子李诠极尽破坏之能事,他就是不希望孟宁风的计策得逞。

    “你这个人满口胡言。”宁风怒火瞬间勃发,再也无法纵容此人积非成是的污蔑之词。

    “你这大胆抢匪,敢对本夫子这么说话!”李诠恼火的僵住脸,吊高嗓门怒骂不休。

    “夫子,请问你贵为几品?我为何要对你必恭必敬?”宁风冷嘲暗讽,试图杀杀他的锐气。

    “本节度使身为三品正命官,你可有异议。”严东窘抢先一步说话。

    做主子的为家里的狗出头了!

    “严大人,我今天不是来与你们起冲突,只是来洗清我的冤屈,顺便揭发邢戎椁不轨的阴谋。”宁风凛然不畏道,五官分明的俊脸写明了他正义不屈的神态。

    “大胆狂徒,你居然敢喊出邢大人的名讳?”

    李诠闻言,非常愤慨,在出口怒骂的同时猛然撞向宁风,宁风不知他会出其不意来这一招,被他撞退了一步,“你想跟我动粗?”

    严东窘却将李诠怪异行为视为正义使然,于是出口喝止,“李夫子别激动,他在我手上是逃不掉的。”

    “是。”李诠退下,暗自掂了掂手上的东西,不错,这该是邢大人要他夺回的证物吧!他暗自冷笑,这下他准又有油水可拿了。

    李诠自幼贫困无依,跟着唯一的哥哥流浪天涯,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扒骗术。幸而十五岁那年他被一名善人收留,供他吃喝,更将其唯一的掌上明珠嫁予他为妻,李诠为感恩,立志苦学,并于二十二岁那年考上了秀才。

    那年的监考官正是邢戎椁!

    而后,他追随邢戎椁,并在他的引荐下,辗转成为严大人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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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虽事隔数十年,但他那手扒骗术仍丝毫未减其精髓,所以今日才能顺利的在高手孟宁风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扒到手。

    “严大人,孟某绝不打诳语,我有证物。”宁风适时说出。

    “你有邢大人从事不法的证物?”严大人眯起眼打量着他,“好,那你拿出来让我瞧瞧。”

    宁风颔首,正要掏出证物时,猛然发觉有异!那封与刘清勾搭的信件怎么会不见了?“我的东西被扒了!”

    “什么?被扒了!”原来就心持怀疑的严东窘,这下更不采信宁风的话了。

    “大人,不好了。他杀死人了!”霍然一声惊喊,拉走了所有的视线,宁风眼看着方才坠落屋檐的五个人已断气地躺在地上。

    宁风疑惑的眼神瞟着箬雨;一直闷不吭声的箬雨猛摇头,她也不知这是何故。

    严东窘大步走向那五人,“他们全中了毒针!”

    一双利眸狠狠的射向宁风;宁风还以刚毅不屈的脸色,他重重的说道:“我没使毒。”

    “你还狡辩?来人,将他拿下。”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围住了宁风与箬雨;大伙的眼神都仿若将他俩视为毒蛇猛兽,人人得而诛之的坏蛋。

    “不!银针是我放的,你们抓我吧!但我发誓银针上并无喂毒。”箬雨完全乱了,这究竟是谁搞的手脚?

    宁风的眼眸向四周转了圈,深不见底的眸子最后停驻在李诠身上。是他,一定是他,方才他莫名其妙的撞了他一下,八成就是在那时候窃走了他身上的证物!又是个该死的贪官!

    他错了吗?是不是觅错了对象?严东窘并非他所想像中的耿正不阿,要不就是严东窘用错了人!

    李诠因他的逼视,迭步后退著,最后索性隐藏在严东窘身后,以做暂时的庇护。宁风又看了眼立于李诠身旁的数名手下各个眼神不定,想必早在方才他疏忽的同时将证物送出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