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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浪子-第4部分

回宁风眼中,他不停地深深喘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好不容易他对彩衣说道:“麻烦大嫂陪她进屋歇会儿,她的体力尚未恢复。”

    箬雨本想否认,但她真的好困,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关于这点,她突生不解,为何在她出言不逊后,他还能顾及到她的感受,该不会是他真的改变了性子?

    彩衣会意的点点头,见箬雨陡然安静下来,并不持反对意见,因此细声问道:“我们进屋去,谈谈女人的话题好吗?”

    箬雨看了眼宁风僵硬的脸色,于是说:“好,彩衣,就麻烦你了。”

    待两个女人离开后,方桥逮到与宁风独处的机会,便出口逼问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江洋大盗,什么共犯?”

    “唉,方桥,你少听那女人鬼扯!”

    他只是打算来这儿避上两三天就立即转移阵地,并不愿带给方桥麻烦,倘若让方桥知道内情,到时候他铁定是走不掉的。

    “你以为我们才刚认识?”方桥的语气是极度的不满。

    “我不是这意思,我……你应当清楚我才是。”遇上他们风城五杰中最擅长争辩的冉方桥,宁风更显得口拙了。

    “就因为我清楚你,所以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打算假藉客人之名,在我这儿混两天,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你有难却不让我知道,你这是什么朋友!”方桥愤忿难当,温文的个性全隐没了。

    “看来我『火爆浪子』之名,可以移交给你了。”宁风嘴角扯着一抹无奈的淡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孟宁风,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方桥深蹙着一双剑眉,愤燃的怒火又即将沸腾。

    “我快被那女人气毙了,已好久不知正经的滋味了。”宁风摊摊手,一副为难的样子。

    “但我看的出来,她对你极具重要性。”方桥是个过来人,怎会不懂宁风此刻复杂的心境是其来有自的。

    “谷箬雨——没错,我是对她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可是那女人不识好歹,偏爱激怒我,你也知道我脾气一发就不可收拾,她明明是找碴嘛!”牢马蚤一摊张,可就没完没了了。

    “好,姑且不论你俩的关系,最起码得告诉我这回你的火爆性子又惹了谁了?”方桥双手抱胸,灼视的眼神说明了可不准这家伙晃点他。

    “你何时沾染上女人的性情了,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他咬着牙低声咆哮,久抑的情绪又将复燃。

    “对我来这套,省省吧!骗骗妞儿还可以。”暌违已久的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内厅吵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嘛?”甫入厅的彩衣望见此一情景,赶紧当起和事佬,为他俩调停争执。

    “彩衣,你说说看,我关心他,他却矢口不提发生什么事,这是什么跟什么嘛!”看见爱妻,方桥立即发起闷气。

    “你就别逼孟大哥了,他刚到一脸疲惫,让他歇会儿再说吧!”

    方才她送箬雨进房,才触及床,箬雨就已沉沉睡去,可见这些天来他们必是不眠不休的赶路,才会那么疲软虚脱,以致宁风的情绪也不稳定。

    “大嫂谢了,还是你较有人性。”宁风含沙射影的挖苦方桥。

    “行,为了表现我的人性,让你去歇会儿吧!两个时辰后可不准你再跟我打马虎眼,要不,我也可以问谷姑娘。”

    宁风对空瞟了下白眼,看来两个时辰后,他耳根子当真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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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两个时辰后,宁风很自动的去书房会见方桥。

    事实上这段时间里他根本睡不着,一路上神经紧绷太久,一时松弛下来还挺不习惯的。

    另一方面他亦是担心起箬雨的身子,方才听彩衣说她睡的很沉,她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呢?乱了,他的心思全乱了!

    “你还真守时,想招供了?”

    当方桥望见驻足在书房门口的宁风时,立即放下毵毫,笑脸看他。

    “谁要我寄人篱下。”他语气是不在意的轻狂,更是对自己的一种嘲弄,努力想保持面孔上的一种平淡无绪。

    “你真会损人呀!”方桥心中涌上一份旗开得胜的喜悦,宁风还是无奈于他的逼问,谁要自己对他太过熟悉了呢!他虽爆烈,但就像摊在太阳底下的一张白纸,单纯的个性清晰可见,太容易拿捏。

    “不拐弯抹角了,我有话直说,你知道东北巡官邢戎椁吧!”宁风找张椅子坐下,直接切入正题。

    “听说过,怎么样?你招惹他了?”方桥饶富兴趣的看着他。

    “你知道吗?他表面是清廉爱民的好官,私底下却从事人口贩卖及诱拐妇女卖春的缺德事,你说我能不招惹他吗?”说到激动处,他的嗓音陡然提高八度,高扬的下巴显现出他的桀惊不驯,及强烈不满。

    “此事当真?”不是方桥怀疑他的话,而是邢戎椁官居巡官有必要做出这种伤风败德、遗臭万年的事吗?

    “你不相信我?”

    宁风受不了方桥的质疑,再正经不过的黑眸渐渐变沉,变浓浊。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感到震惊,对了,你可有证据?”

    “没逮到他为非作歹的证据,他会追我追的那么紧吗?连流随门的人手他都动用了。”宁风眼光深沉的让人难以洞悉,表情更覆上一抹幽暗。

    “素以跟踪术闻名的流随门?”方桥薄唇抿紧,当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就是因为这样,我想摆脱他们,这两天来已用尽心思和体力,甚感不胜其扰!”宁风咽不下满腔的不满,神情显得沧桑和怨郁。

    “证物呢?”方桥沉思后问道。

    “在我身上。”

    “那东西不能交给官府。”方桥当下说,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邢戎椁官居四品,又敛财无数,贿赂之事无处不行,哪个官不黑?哪个官不贪?证物送上门不就等于为自己辟上一条死路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打算将证物送上陇省,听说陇省节度使严大人为官清廉,官衔又在邢戎椁之上,对邢戎惇来说是一种威胁。”

    这是宁风在黑店时,大伙共商的决定。

    “陇省路程遥远,况且你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交给我,我替你走这一趟。”方桥义气十足的说。

    “不行,我们已经来这儿了,就由我们完成吧!再说我也不想连累你。”宁风百分之百坚决的反对。

    “这么生疏的话你也说的出口?难道你想带着谷姑娘一道走这趟危险之旅?”

    方桥极度的不认同,对付那些人他相信自己是游刃有余的,难道宁风不信任他的能耐?再说谷姑娘也不过是个女孩儿家,他干嘛把人家拖下水?

    “她已经脱不了身了,在阴错阳差的一次机缘里,她已完全涉及其中,惹上一身麻烦,除了跟着我,她到任何地方一样危险。所以,现在已不是探求这些枝微末节的时候,问题是要如何安排我的行程。”

    宁风的个性算是个死硬派,既是他决定的事是难以更改,尤其是箬雨,他怎放心自己不在她身边的任何分秒。

    “这……”方桥迟疑了,宁风之所言虽甚是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危险重重,他能坐看宁风一步步踏进黑色漩涡中而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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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个那个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就爽快些。”宁风暴烈地扬扬手,当下为自己做了决定。

    方桥凝神不语,眉宇深锁着,扬眉深深睇着他,发觉这事依稀透露着不对劲,宁风把整件事形容的过份容易,激起他怀疑的念头。

    “你是想进死谏?”方桥终于问道。

    宁风脸色骤然一变,紧抿薄唇黯然不语,半晌才带着笑意说:“别说的那么严重,又不是去见皇帝老子。”

    “但据我所知陇省节度使严大人官邸戒备森严,亦非一般人能进入的。”

    的确,由于严东窘性情刚烈,择善固执,在为官仕途中曾得罪不少人,两年前即曾有仇家派出大批杀人攻进严东窘府邸寻仇,当时严东窘虽逃过一劫,但其妻与两名爱女却惨遭毒手!

    皇上得讯,使即刻下令派驻重兵层层保护严府,至今已两年了仍不曾松懈。而严东窘也自那次打击后,变得沉默寡言,不与任何人打交道,实际上乃已呈半退休状态,而今是否仍保持以往义薄云天、强项不屈的精神,已不得而知了。

    更不知宁风此次拜会,可有任何危险性。

    “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才敢走这一趟,放心,我不会那么倒楣,正好落入那两成。”宁风内心百转千折,思虑许久才下此决定,况且他认为自己的命运绝不会那么背的。

    “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要带着谷姑娘?爱她就不该害她!』方桥劝道。

    “爱她!你开什么玩笑?用那么严重的字眼。”

    宁风干笑了两声,从未想过这个字会进驻他心中!他是不讨厌谷箬雨,但当真说到爱,这可就马虎不得了。

    “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爱她?”对爱向来执着的方桥对宁风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抱着万分不解的感触。

    就拿他对彩衣的感情来说吧!表明态度是他认为最首先的一个步骤,拿出真心以对,更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哪像宁风那说爱不爱,又别扭又古怪的作为,实在是个异类。

    “什么爱不爱的,少在那儿肉麻当有趣了。”他俊挺的俊眉轻耸,那欲盖弥彰的意图已是昭然若揭了。

    “嗨,兄弟,你是在自欺欺人哟!你既放不下她的安危,又不想让她远离你的视力范围,这摆明就是爱嘛!”方桥轻而易举的道出结果,将宁风深埋在心底的感受,渐渐摊开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这种露骨的话,只有你说得出口,我可没承认呀!”他笼统不清的驳斥方桥的话,然心中却一直不停在反覆想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当真爱上她了吗?爱这玩意儿还真是麻烦。

    “我和方桥的感觉一样,你一定是爱上那女孩儿了。”

    彩衣端了两碗冰糖梨汁进书房,正巧听见他俩之间的最后几句对话,亦不忘说出自己的感觉。

    “大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宁风消极的抱怨着。

    “因为我们说的全是事实呀!”彩衣递了碗点心给方桥,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而笑。

    “你们……唉!算了,方桥,你快说,刚才我说的那些你是帮或不帮?”宁风受不了这对夫妻的双面夹攻,还是及早打退堂鼓吧!

    “十几年的好兄弟了,你说我能不帮吗?只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开封一直到咸阳,方桥的人脉关系都还算不错,要暗中护送两人到达目的地是不成问题,只是流随门亦非泛泛之辈,凡事都必须小心点儿才是。

    “好,那我就先跟你说声谢了,不打扰两位谈『爱』时刻,我先出去晃晃,待会儿再来。”爱这麻烦东西还是交给这两个经验老到的人去谈。

    他,看来还是省省吧!

    瞧他那迫不及待逃离现场的紧张样,方桥与彩衣均不禁莞尔笑之。

    “我想我是该找箬雨好好谈谈。”彩衣心想:一个想爱却不懂爱的男人,实难掳获芳心,或许她可以间接帮忙他俩。

    “你想的就如我想的那般,可见我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方桥搂住爱妻的肩,眼神却抑郁地望着宁风身影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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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担心他?”彩衣颖慧地看出蹊跷之处。

    方桥点点头,“我……”张口欲言却又难言地戛然而止。

    彩衣嫣然一笑:心领神会的说:“要不,到时候你再偷偷跟着去,不就成了?不过你可要答应我平平安安的。”

    “彩衣你……”方桥十分诧异,没想到彩衣会知他如此之深!且感激于她的不自私之心。

    “这才真正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虽说方桥此行亦有危险,但身为大唐百姓的一份子,她不能自私的只知拥有自己的幸福。

    彩衣攀住他的肩,献上自己的吻,对于眼前这位痴情汉,她早已付出自己所有的真心……

    除他还谁?

    “醒了?饿了吧!”

    彩衣正打算进屋去唤箬雨用晚膳,却见她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发呆,于是上前攀谈,友善的询问道。

    箬雨摇摇头,也回应彩衣一笑,“很不好意思,我还来不及谢谢你,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我睡了多久?”

    “从你进门到现在才睡了三个时辰,现在是否感到好多了?你刚来时的脸色还真难看。”彩衣望着她娇娇憨憨的小脸,和迷蒙的眼神,这模样和一年前的自己好相像,也益发觉得与她有缘。

    “还不是那个缺德鬼,硬是抓着我跑这儿跑那儿,像是逃亡似的,弄得我一身狼狈。”箬雨气呼呼的噘起小嘴,平静的心又被那臭男人的傲气所挑起,她真衰!不知是招谁惹谁了。

    “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正是在逃命?”

    彩衣愕然,她以为宁风没对箬雨道出实情,这对这女孩儿来说是不公平的。

    “知道啊!可是我怎么知道逃亡那么辛苦,再说,我根本就不用走上逃亡一路的,都是他害我的。彩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众人追杀的对象?他说因为他是江洋大盗,但我不相信,可惜他就是守口如瓶。”虽说,关于这点她早已认命,但是偶尔想起,心口总是觉得好不平哟!

    不知原因,却只知拼命的逃,谁受得了呢?

    “他真的没告诉你?我想他是有苦衷,不想让你烦心,其实孟大哥心里也很苦。”彩衣蓦地说出的一句话,让箬雨微微感到不安。

    “那你能告诉我吗?”箬雨满是希冀的眼神望着彩衣。

    彩衣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我得尊重孟大哥的想法,还是由他来说的好。”

    “是吗?那算了。”箬雨泄气的叹口气,“反正久了我也麻木了,不想知道了。只是我就是弄不清楚,他带着我逃多少牵绊住他的行动,他可以放我走啊!可是他就是不肯。”

    “那你知道他为何不肯吗?”彩衣试问,企图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说我有危险,不能让我独行。”彩衣神情懵懂地回忆着当时他俩拌嘴的情景,他就是老以这个藉口堵她。

    “普天之下身处危险之中的人何其多,他为何独独关心你,你曾想过吗?”

    彩衣索性搬了张椅子过去床畔,打算好好的劝导箬雨,让她脑子早点儿开窍:毕竟感情是种极端的东西,它强韧但也脆弱,禁不起对方一再蹉跎。

    孟大哥是爱她的,彩衣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箬雨呢?她喜欢他吗?倘若也是,那么一切都可顺利解决了。

    “他独独开心我?”她迟疑地反问。

    “对,他只关心你,那你呢?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喜欢他吗?”彩衣一脸兴味,对这个答案抱着极大的好奇感。

    “我……我不知道。”这问题过去胭儿好像也提过,可惜她一直也找不出答案,只知两人只要在一块就斗嘴,这像是喜欢吗?

    彩衣在心里点点头,嗯……箬雨虽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这不啻是个好兆头。

    “那咱们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现在正遇上巨大的危险,也许以后再也无法限制你的行动了,你是开心还是难过?”彩衣很简单的预设个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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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他遇上危险了?”

    箬雨惊跳起来,胸口猛地一震,她奋不顾身冲出门外,像瞎子摸象似的乱闯,拼命找寻着宁风的身影。

    他不能发生什么事啊!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他的霸气,习惯他的暴烈,更习惯于有他的保护,她不想就这么失去他。

    “箬雨,你这是在干嘛?”彩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追上她,气喘如牛的问道。

    “他在哪儿?彩衣,你快告诉我,孟宁风他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人在哪儿?是不是被流随门的人抓去了?”她抓紧彩衣的水袖,想攀紧一块浮木般的惊惶不已。

    “你别慌,他没事呀!”彩衣笑说。

    她懂了,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症候群,箬雨早已爱上了宁风,而且是很深……很深……

    “他没事!这怎么可能?刚刚你明明说——”箬雨显然还不怎么相信。

    “真的,现在他正和方桥在亭子里饮酒畅谈呢!”彩衣唇角似有若无的扬起,并牵起箬雨的手往屋里去。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彩衣,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