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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浪子-第2部分

“爷功夫那么厉害,天底下还有人敢杀爷吗?”胭儿睁着铜铃似的大眼,惊奇的问道。

    而且那人还是个女的!

    “鬼灵精,别问了,已四更天了,快回去睡吧!齐叔就快起床练功了。”小莫无奈的摇摇头,催促着胭儿快回房。

    “好吧!明天我会求爷别让你再干这苦差事。莫哥哥,待会儿见。”

    待会儿!这是什么意思?小莫正想喊住她,但她早已一溜烟地跑了。他继而一想,也对!此时天色已微明,待会儿这小丫头一定会趁齐叔到后山练功时又偷钻出来找他。真是的!

    小莫不自觉的扯高唇角,其实对于她的蛮缠他并不以为苦,反而乐在其中呢!

    第三章

    晌午时分,小莫正用着胭儿带来的早膳,宁风却在这时候出现了。

    “爷。”小莫立即站起身唤道。

    “别拘礼,快吃吧!”宁风瞥了眼他尚未用完的饭盒,并在他身旁坐下,“这饭盒是胭儿送来的?”

    “是的。”小莫坐下,继续扒着饭,脸色却因宁风的问句而微微发红。

    “那丫头刚刚竟然跑来我房里警告我,要我别再让你做这种不能睡觉的苦差事,否则她要把我送给她的发带还给我,你说她是不是很无情呀?”

    诉及此,宁风脸上呈现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小莫闻言,胸口蓦地一震,他立即解释道:“爷,你别听她胡说,胭儿她只是……只是……”

    讲到重点时,他却呐呐的半晌迸不出半个字。

    “只是关心你。”宁风耸起两道浓眉,单刀直入的替他说了。

    “爷!”情况一个大反转,小莫没想到爷会这么说。

    “好,明眼人说明眼话,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去膳房用膳吧!这儿由我来。”宁风虽性子较倔傲激狂,但为人还是好的没话说。

    “真的,我没关系的。”小莫却以为这乃因胭儿鸡婆的关系,“有空我会好好跟胭儿说。”

    宁风牵唇,涌起掩饰笑意的模样,“无关胭儿,是我要进去和那女人谈谈,你暂时不需留在这儿,可以回房先歇会儿。”

    小莫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好,那我不打搅你们的谈话,待会儿再过来。”

    宁风点点头,继而推门进了屋内。

    霎时,一只杯子带着强劲的力道冷不防的朝宁风直飞了过来,当他发现时,它已在眼前不及盈寸的地方,所幸他轻功不错,及时往旁一闪,逃过一劫。

    一个弱女子能有这样的内力当真难得,而且射击是既强且准,难道她真是无心女尼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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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屎运!”冷冷的嗓音由屋梁上传来,箬雨气死了自己的手背,更想不到这男人的功夫还真是不容小观!

    “你说什么?”为什么她老要惹自己发火呢?早知道就不要帮她松绑,好让她多尝尝苦头。

    “能逃过我谷箬雨的暗器袭击,不是狗屎运是什么?”她仍不识好歹地挑衅着,半带讥讽,半带不屑的说,仿若不激起他狂炽的怒焰则不甘心似的。

    刚要撩起的愤怒难得被他给压抑下来,他深呼吸了几次,眸中有阒无人气的幽暗,并语气深沉的说:“我今天不想与你玩唇枪舌剑的游戏,也没空,你若招了,我可以留下你一命,我孟宁风从不打诳语,说到做到。”

    “原来你叫孟宁风,人虽不怎么样,名字倒还满好听的。”

    其实不然,孟宁风堂堂七尺昂藏之躯,有着卓荦不凡的气质,长睫下是令人迷惘的褐色深邃眸光,两道修长的剑眉斜飞入鬓,尤其是他那张性感又显无情的唇,不知诱惑多少女子希望能有幸被其一亲芳泽,更甚之,有股隐隐暗藏的自信,从未离开过他身上,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说穿了,从头至尾,能挑出缺点的,就属他的脾气了,一种暴怒易狂的性子,若非熟他知他之人,是决计受不了的。

    就像现在的箬雨,就差点儿被他的火爆气焰给逼疯了!

    “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你的赞美』?”

    他口气虽平稳,但眼中寒光迸射,无疑是在生气。

    “你如果愿意,我当然同意呀!反正我受之无愧嘛!”她扯动唇角,莫测高深的一笑,不经意露出菱口旁那两个可爱漂亮的小梨涡。

    她清丽的柳眉微微弯曲,得意地暗笑,看样子这男人并不笨,已听出她是在含沙射影骂着他。

    “我说过今天不是来与你言辞交锋,你玩够了没?”

    宁风全身细胞竟没来由的一阵紧绷,她那灿烂的笑靥,让人惊艳!他迅速转身,双手搓了搓脸颊,想不到这个足以危害他的女人竟能撼动他的心。

    老天,他不要命了吗?

    “我一开始就不想和你玩任何游戏,你放我走吧!我发誓你所说的那些人我没一个认识。”箬雨因他的话而激动了起来,浑身倏地散发出一股刚毅倔傲的气势,她不能永远待在这儿。

    爹才给她三个月的时间畅游山水,倒楣的她出门第二天就碰到这种事,真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机会完成心愿吗?

    想到这,她之前所伪装一切的坚强全瓦解了,她眉头纠结,表情木讷地枯坐在床缘。

    “那你为何要救那些人?”他怀疑的心似乎有点儿动摇了。

    “难道你没仁慈之心吗?看见一个人伤在你脚边,你能无动于衷吗?或许你可以,但我可没你那么冷血!”她因激动而尖锐的喊着,嗓子已哑不成声。

    他冷静聆听着她的告白,片刻,他突然开口道:“阙岳东已经死了。”

    “谁?你说谁死了?”吼了太久,没力气了。她大口喘着气,没啥用心的问。

    “阙岳东。”他重复一次。

    “他是谁?你告诉我这些干嘛?”她已经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帮派与人名搞得七荤八素了,他还火上加油做啥?

    “你当真不认识他?”简单的问话却掩不住宁风心中的起伏。

    “你要我说一百次吗?不认识,不认识……”她烦躁的大叫着,眼神里有空洞的痛苦。

    “好,那我再问你,无心女尼最擅长的暗器是什么?她的生辰于何时?你既是她女徒,这些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这些宁风全然不知晓,这么问只是要试试她眼中的诚实度,有没有呈现惊惶之色。倘若无,又能对答自如,那她可能真是冤枉的。

    “任何暗器在我师父手中都宛若流星、疾如箭簇,也就是说没什么暗器是她不擅长的。而她的五十大寿正好在上个月二十度过,我还去括约山为她祝寿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她顿时眼睛一亮,散发出无比的希望,但愿能说动眼前这个别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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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她所面对的,仍是那面无表情的淡漠,与深思熟虑的冷然!

    “喂,你相不相信?倒也说句话呀!”箬雨已忍不住了。

    “我叫孟宁风,不叫喂。”他剑眉一蹙,语气有点儿不佳。

    箬雨抚额重重的叹了声,在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这男人还计较这个!好吧,为了她的自由,就姑且顺着他吧!

    “好好,孟宁风是吧!你到底放不放我走嘛?”她双手叉腰,十足十的茶壶模样,让她维持了十七年的完美形象全走了样!

    “如果你是无辜的,那就更不能离开。”

    他陡然开口,但答案似乎让箬雨难以接受。

    她暴跳如雷道:“你这是哪门子的话,为什么证明了我的清白后还是不放我走?该不会是当真被我掰对了,你喜欢上我?”

    “喜欢你?”他露出一副极为不屑的眼光,嗤鼻道:“我还不如去喜欢一只温柔的小狗呢!”

    他居然拿狗跟她比,箬雨受不了的尖声大喊:“孟——宁——风——”

    “还不错,你这下终于记得我的大名了。”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道。说也奇怪,今天他脾气似乎收敛的很好,这好像与他知道她是受冤枉的有关吧!

    因为他俩并非敌人。

    “好,你自己去演独脚戏吧!本姑娘累了,不想参与了,不管你今天让不让我走,既然我已证明一切,我告诉你,我是走定了!”天哪!她今天吃错药了吗?难道吃了他的口水,脾气也暴怒了起来?

    “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能走。”他语调不佳,脸色丕变,好不容易保持的平静,就快被眼前这女人破坏掉了。

    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顺从他点儿吗?真是个不知温柔的女娃儿。

    “什么?”箬雨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开口大笑,“我倒觉得跟在你身边危险的不得了。”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听清楚?你已经成为那些人的靶心了!只要你一出这家店,保证尸骨无存。”

    他没有威胁,也没有欺骗,当时那些攻击他的家伙亲眼看见他带着她离去,一定会将她视为他的同伙。

    无奈,为了她的仁慈之心,她已陷入了危险的陷阱中。

    “他们?你说谁?”这小妮子还是胡涂的可以,看那表情她似乎仍搞不清楚处于她四周的危险性。

    “就是那天你想救的那群人。”

    “笑话,我跟他们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你少骗我了。再说我又不是没功夫,只要你将暗器还我,我可以将自己保护的很好。”说到暗器,箬雨倒是对自己挺有自信的。

    “你除了暗器还会什么?”

    他眯起细长的眼,试着评量看看她的自保能力。

    “不会了,师父只肯教我暗器,她说学武者只会争强斗狠。”她耸耸肩,虽不太能苟同师父的想法,但也不予置评。

    “但事实证明,你所学的暗器连最起码的自保都办不到,离开这儿你还能活下去吗?”宁风蹙额不已,为她的处境而担忧。

    “那是因为碰到你这个克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要能离开,就算我真被那些人给杀了,我也不会怪到你头上的,你放心吧!”箬雨再一次将他的忧虑之色置若罔闻,打定主意是非走不可。

    宁风浓眉纠结,脸色猝变,嗓音喑道:“你别不识好歹!”

    “我也不需要你的多事,少危言耸听了。”箬雨语出咄咄的回应。

    “很不幸的,这事我是管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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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撂下这句硬冷的话语后,宁风再度甩身离去,无视于箬雨满脸阴鹭的神情。

    说穿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那么多事,她的死活关他什么事,或许因为是他将她带进危险里的,所以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的安全。

    没错,一定是这样!

    就在宁风愤懑的身影渐行渐远后,由一旁大树下钻出了个小巧身影,原来她是胭儿。

    太棒了,胭儿简直是兴奋莫名,爷走了,莫哥哥又还没来,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吗?她终于能亲眼目睹爷暗藏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了。

    昨晚她好奇了一整夜,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偷偷由房门溜了进去,胭儿瞧见一个背对她的女人,正趴在床上哭得出奇可怜,怎么会这样呢?是爷欺负她吗?

    “大姐姐——”

    胭儿轻声唤她,仿佛伯吓着那女人似的。

    稚气的嗓音飘进箬雨耳中,她愣了会儿,又倏然转过身,映在眼前的竟是个长像清丽可爱的小女孩儿。

    “小妹妹,你是?”这女孩眼神灵动,聪明慧颖,看得出长大后必是个美人胚子,箬雨虽不认识她,但却打从心底莫名地喜欢她。

    于是她抹干眼角的泪影,看着小女孩儿。只不过她怀疑在这讨厌的地方,怎会出现这位可爱的小天使呢?

    “我叫水胭,这位大姐姐,你是谁?爷为何要养你呢?”天呀!小孩就是小孩,说话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婉转。

    “谁是爷?”箬雨走向胭儿,温柔和善的蹲在她面前,轻柔的抚触着她像婴儿般的细嫩面颊。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大伙儿都喊他爷,他人很好,除了莫哥哥外,胭儿最喜欢他了。”她笑的既是甜美又不腻人。

    “哦!那你刚刚说什么养不养的,又是什么意思?”箬雨也递给胭儿一个温婉的笑意。虽说这小女孩儿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但有人陪着说说话也不赖呀!而且她与胭儿似乎也是投缘得紧。

    “莫哥哥说,爷把你养在黑店,我猜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所以我趁没人注意,特别来看看你。姐姐,你好漂亮呀!这就难怪了。”

    胭儿以一副十足羡慕的表情看着箬雨,尤其是她那双如杏般的秋瞳,闪闪生辉着,更是引起胭儿的注目。

    十岁的她,已懂得爱美,于是天生丹凤眼的她特别喜欢波光盈盈的瞳眸,而箬雨就拥有她所欣羡的眼。

    “姐姐听不懂你的意思。”箬雨嘴里虽说不懂,但心里已了然个三四分,只是她不愿往那方面去探究,这只会更惹恼自己罢了。

    八成是那个杀千刀的搞的鬼!

    “你不知道吗?爷他喜欢你,我猜得到。”胭儿以非常笃定的口吻说,那十拿九稳的表情令箬雨哂然一笑。

    “小孩子别瞎猜。”她微蹙眉续道:“你所谓的爷是不是叫孟宁风?”

    第六感告诉她,就是他!

    “咦——好像是哟!我仿佛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胭儿歪着小脑袋,非常谨慎地回忆着。

    记得过去,他曾听爹提及爷姓孟,这么说应该是这名字没错了。

    “我就知道是他,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真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惹上他呢?”箬雨为之气结!他居然说他“养”她?这算是养吗?分明是囚禁嘛!

    对了,她何不求这小女孩儿放她出去呢?同样是女人,她应该会帮自己才是吧!

    “胭儿,你能不能放姐姐出去?”她装出一副苦瓜脸,想博得小女孩的恻隐之心,以便能达成目的。

    “姐姐为什么要出去?难道你不喜欢爷?爷他是个好人,你会后悔的。”看胭儿的表情像是箬雨的决定让她很不可思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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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箬雨嗤鼻想,后侮?打死她都不会后悔。

    “胭儿还小,被他那虚有其表的模样给骗了,姐是被他抓来的,不是心甘情愿,他不是好人呀!”箬雨面色凝肃道,正经八百的样子让胭儿想不相信她的话都难,忽地箬雨瞧了瞧窗外又说:“咦,外面是不是没人?那我就可以逃了。”

    “外面是没人,但店门口有彭爷爷守着,你一样逃不掉的。”

    “真麻烦,这怎么办?”箬雨可不想走出这扇门后又被逮了回来;她神情懊恼,颓丧不已。

    “你刚才说是爷他抓你来的?”

    “没错,他欺压良家妇女,不是好东西!”再加上泪水的药剂,使她这小可怜女的身份妆点的更完美了。

    箬雨一面假声低泣着,一面偷瞄着胭儿泫然欲泣的小睑蛋,不禁在心中大叫万岁,看样子她应该是成功了。

    胭儿受其感染似的,眼瞳里不自觉地蓄满泪水,但她又随即以手背抹去,敛去水雾,以很坚决的口吻说:“爷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你骗我的对不对?”

    “你不相信?”箬雨苦笑的问著:“也难怪你不相信,因为你们是一伙的嘛!算了,你走吧!”

    原来是自己高兴太早,再怎么说胭儿只不过是个小女孩,也没那能耐放她呀!唉,死心吧!

    “姐姐,你要相信爷,他绝对不是坏人,胭儿可以拿性命担保。”

    胭儿真的很喜欢箬雨,她希望箬雨姐姐能与爷配上一对,如此一来,爷就不会再过着到处飘泊的日子了。

    所以,她一定要改变姐姐对爷的偏见。

    “但我有自己的思想与生活空间,我不喜欢被人局限在一定的范围,无论孟宁风是不是好人,姐姐只求能有份自由,难道胭儿喜欢被人关在房里,像贼似的被人看着吗?”她的口气布满失望,显得空灵且缥缈。

    “如果莫哥哥这样对我,我也不喜欢。”胭儿在脑子里模拟着情况,诚实回答。

    谁会喜欢被关在屋里嘛!无聊死了。

    “那就对了,胭儿是不是想通了,愿意帮姐姐了?”又重拾起一丝希望,箬雨瞳光闪闪生辉道。

    “可是你走了,爷会伤心的。”小小胭儿胳臂还是往里弯的。

    “他会伤心?才怪。”箬雨皱皱小鼻梁,扁扁嘴,难以想像的说。

    “只要爷不伤心,那我就帮你。”胭儿扬起小下巴,内心仿若挣扎已久,终于破茧而出,下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