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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阿纳尔达斯叔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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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匠比尔基奇和他的伙计刚刚离开,他们的卡车发动声变小后,小乔治听见他们也在轻轻地哼唱这首歌曲。

    路边的小屋里,提姆快乐地敲着他的拖拉机,看它闲置了一个冬天后是否情况良好。他把所有的犁都擦得亮光闪闪,把耙也放好了。他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唱着小乔治的歌。

    “你是从哪儿学会这首歌的?”他的妻子玛丽从厨房的窗户里探出头来问他。

    “不知道。”提姆回答道,“嘞噢,新人家要来了,嘞噢,新人家……”“这是件好事,”玛丽打断说,“新人家要来是件好事,自入冬以来,我们基本就没有什么工作。这可是件好事。”

    “……来了。哦,我要有好多的工作了,”他大声唱着,“要建一个果园,一个大大的果园,铺上草坪,在北边那块地上犁地播种,清除杂草,修好拖拉机,种花种树,鸡到处跑,许多的工作——嘞噢,嘞噢,新人家要来了,噢。”

    “我不认为这是一首歌,”玛丽说,“但确实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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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几分钟之后,除了碗碟碰撞发出的声音外,提姆听见一种充满满足感却完全不在调上的哼唱从她妻子的嘴里传出,“……要来了,嘞噢!新人家要来了,嘞噢!”

    泥瓦匠路易正在卸卡车。他把抹子、水桶、锤子、铲子、胶管、水泥袋和其他所有明天可能用到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扔在地上,嘴里不忘哼着歌,虽然跑调了但是却很开心。真是听不出他在唱什么,歌词也模糊不清,听起来像是“……人家要来了,嘞噢!新人家要来了……”

    街角的商店里,戴利先生正在整理货架,准备订购新货物。他不需要订购太多,因为在又长又冷的冬天里,没多少人光顾这儿,他的货架还是跟去年秋天一样满。但是现在冬天过去了,透过开着的门,第一缕温暖的春风吹了进来,沼泽地里的青蛙不停地叫着,就像叮当响的雪橇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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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利先生坐在高脚凳上,在他的单子上勾勾画画,他边写边唱:“新人家——两打咖啡、咸牛肉,12——要来了,嘞噢!新人家——淀粉3箱,辣椒、玉米、淀粉、盐、姜汁——要来了,嘞噢!新人家要来了——餐巾、醋、莳萝泡菜、杏干儿——嘞噢!嘞噢!嘞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