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就对了。”余子式凉凉道,“这是在船上,你不止会头晕,待会儿还会恶心,说不定还会想吐。”
胡亥下意识将余子式抱得更紧了,一副头晕恶心也死不放手的架势。余子式伸手试了下胡亥的温,发觉没发烧时微微松了口气。他不顾胡亥的抵抗,一点点掰开胡亥环在他腰上的手,掰了半晌却被胡亥忽然搂着他的腰往下一带,余子式的脸猛地贴近了胡亥。
余子式看了他许久,黑暗中尽是风打船篷声,窸窣温柔。他忽然低头,唇轻轻贴了下胡亥的额头,半晌他微微起身,清冷道:“放手,我去给你倒杯水,不是说头晕?”
胡亥仰头看着余子式,眼睛一亮,“先生,你不生气了?”
沉默中,余子式抬手轻轻抚上胡亥的脸,良久,他才轻声道:“胡亥,我问你件事儿。”
“嗯。”
“当年你到底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有人推你落水的?”余子式的声音很轻,在黑暗中尤为清冷。余子式原先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胡亥彼时年纪尚y,他在秦国时间尚短,他问不出来也没法彻查,一直以为也就是个意外。直到余子式看见刚才胡亥对张良下意识的动作。
那动作有些太奇怪了。他低头看着胡亥。
胡亥忽然轻轻笑起来,抱着余子式的手紧了紧,“先生,我那时太小了,真记不清了。”
“真的?”
“真的。”胡亥点点头,半晌又道:“先生,我不头晕了,你陪我躺会儿吧。”
第93章 白鹤
清晨的淮水河上飘着极淡的水雾,倒映着两岸青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