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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潭柘寺(2)(2)

名为“配王树”,一样地高耸俊秀。

    跟两棵白果树两两相配的则是两株娑罗树,一样地枝繁叶茂,叶子是南方常见的阔叶,绿得放光。都说开花时节最美,可惜我一次也没碰上。

    但潭柘寺却是个看花的最好的所在。就在这个院子里,北边有高大的玉兰,名为“二乔玉兰”,因其花有二色;牡丹芍药沿边栽植,一样地两两配对。还有随处点缀的太平花;御赐的紫丁香;天王殿背后的右侧居然有一片旺盛的腊梅!

    潭柘寺的花很讲究的地方在于,它不追求数量,只在乎点缀,见缝插针地栽植,但却随心所欲、自来亲人地生长。

    游过几次,我才看得明白,寺院里原来也是看树的好地方。比如,松柏居然也是对比着栽种的——一棵松树就配一棵柏树。柏树很硬,直上直下;松树,顾名思义,性松,于是,随着风散成一副极具个性的伞盖——这说的就是黄山松之韵了。白果树和娑罗树也是配比的;此外,就是突然冒出一株古桑,又一株枫树;还有一个梨树院,当然种植的是梨树;还有北方山里特有的栎树。

    其实,去过一次,我从山下的潭柘寺镇就开始注意到了,沿途成片的都是核桃、杏树、香椿、枣树、榆树。在城里看多了槐树,无意间见到真正的野地里自由生长的槐树,居然树冠上能看出残留的云或是风的形状。而从上塔林往寺院大门走的时候,我看到的也是南方特有的阔叶树,一问,居然全是杜仲。

    最神奇而让人惊叹的地方在于,再往上,沿着陡峭的石梯爬到药师殿和圆通殿之间往下看,那从下往上生长的帝王树,居然与视线齐平,把远远近近正茂盛葳蕤的山林连成了一片。恍惚间,直觉得人也跟着树一起从上往下的葱绿,齐与周山。突然,布谷鸟就叫了,一声,两声。